8.第八章(2/2)
鸾坐在原地好半晌,洗玉还想扶她一把,却见她看向那丛竹夹桃,宫内有专司花草的宫人养得精心,盛夏里开得很旺,一树的粉色花朵,漂亮极了。是本宫折你傲气了么?
卫珉鹇在花园里逛了许久,她也是个点背的,刚碰完四皇子转脸又碰上另一个‘龙子’,北堂曜正蹲在路中间,手里捏着根草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戳什么,边上两个伺候的常随一脸焦急地劝:“主子起吧,这条路人来人往的,撞见贵人就不得了了。”
北堂曜用那根草儿戳一戳路边的芍药:“来不及了,这不是已经撞上了么?”
常随一愣,往四周一看,结果就看见站在不远处带着侍女的卫珉鹇,他们不认得她,却看她衣饰不俗,知道是个贵人。
他们北廷的人在南朝可谓屋檐压首不得不低头,陆海赔笑脸赔习惯了,一张脸笑起来菊花似的灿烂,弯腰拱手行礼做得一气呵成:“贵人莫怪,我们主子就是孩子心性......。”
北堂曜转过头看她,卫珉鹇居高临下,向他行了个小礼:“见过王爷。”
他点点头算是回礼,“六殿下有礼。”
他们两个一面之缘都算不上,卫珉鹇和他没什么话可说,也赶着回席面,说道“本宫一时路过,那边还有些杂务,先行一步了。”
“六殿下。”北堂曜喊住她,抬了抬下巴:“本王观殿下印堂带灾,如果可以的话,今日......水边就别去了吧。”
流云气愤道:“王爷这说得什么话,我们殿下好着呢,怎么就印堂带灾了!?”
北堂曜折一支粉白芍药别在发间,修长指节抚过斜飞长眉,端得是倜傥fēng_liú:“那就当本王胡言乱语吧。”
他生得相貌堂堂,面若冠玉,墨发如漆,只松松用玄色锦带系着,一朵粉白芍药别上去倒是意外地一点都不违和。
卫珉鹇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盘云纹檀木簪子递给他:“本宫会注意的,多谢王爷赠言,只是这苦夏炎热,花儿折下来撑不过一刻钟就要萎靡,如果不嫌麻烦,还是用簪子别住吧。”
陆海吓了好大一跳:“主子......”
北堂曜失笑:“本王还道这簪子落哪去了,原是让殿下捡着了,多谢殿下物归原主。”说着接过手,兀自松松盘了一盘,鬓边落下些许碎发,露出残缺了一角的左耳。
卫珉鹇眼神一动,向他行了礼:“本宫告辞。”带着流云流光走远了,等看不见他们了,流光才嘀嘀咕咕问:“殿下是什么时候捡到崇云王爷簪子的,奴婢们怎么没看到?”
她眼波流转,笑得俏皮:“不可说。”
陆海和潘江原地面面相觑,潘江问:“这位就是南朝皇帝最宠爱的六公主吧?”
南朝的六皇子是个早殇的,在这里能被称为六殿下的肯定就是传言里宠冠到极致的奉康公主了。
粉白的芍药落在地上,果然如她所言,不到一刻钟已经有些萎靡了,北堂曜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点点头。
“可主子的云簪一个多月前就不见了,怎么会到了她的手里?”他满脸警惕,这云簪意义重大,不怪他要多想一二。
北堂曜拿眼睛看他,眼神凉飕飕的,“怎么,还指望本王给你解释不成?”
陆海缩了缩脑袋,心说我可不敢。
檀木的云纹簪子别的乌鸦鸦的发间,倒是给他添了许多隐士般的出尘气质,北堂曜站直了身子,双手交缠藏在振袖里,望向北方的天空:“这南朝的后宫,也是有意思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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