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1)
时逢熠朝黄雀二十三年,“忠庄皇帝”李符当政。
六月三日,好一个艳阳天。
此时乃是太子李玉成婚之日。
皇城内在喜庆洋洋,锣鼓喧天响,家家张灯结彩,贴龙张凤。皇城外还有多处济粥济粮处,太子大喜,自然与民同庆。济摊虽然还未开放,但是此时早已排起了一队队的长龙,来领食物的不仅穷人,也不乏一些衣着鲜丽的员外公子,可别以为他们贪小便宜,只是民间习俗传言发放的这皇粮乃孕大运,能吃到皇粮便是福气,此后便人和家兴,香火旺盛。
取粮的队伍内不乏熟人,相见而笑,相互招呼:“张三,你也来了呢!他娘的,最近太晦气了,上了赌坊皆是大输,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抢到皇粮来去去晦气。”
“哈哈哈,难怪见你老哥近来满脸愁色,原来是因为这。”
“那你小子咋也来了?”
“吾皇德厚流光,太子品行端正,此真乃大盛之明世也!我就是来打打皇粮沾沾光。”
此时的太傅府内,太傅之妻白氏脸上愁云满布,一身大红霓凰刺绣嫁衣的女儿,王忆柳,正陪坐在母亲的身旁。这王忆柳,生得端庄秀丽,优雅大方,红色嫁衣着其身,腰系以白玉带约束,显得不盈一握,那小指般粗细的珍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衬得俏脸可爱。
白氏拉着女儿的手,千言万语涌上口,却喉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想说还没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就在她那一声重重的叹息沉下心头,白氏满眼愧疚,说道:“吾儿啊,都怪你爹爹无用啊!这门亲事,诶,说白了,也只是政治啊。”
“娘……”王忆柳娇呼道,“娘,快别如此说了,爹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整个家族。况且先前幼时我有幸见太子数面,只觉得太子他生得清秀,举止文明,不像我所遇见之男子般野蛮,也是蛮好……”
一想起太子李玉的面容,王忆柳的脸上倒是升起了红霞,耀得更是出尘,怎端的如此一位俏佳人?
欣慰地点了点头,白氏握紧了王忆柳的手,嘱咐道:“我可怜的女儿呀,你能如此想,为娘真是欣慰。儿呀,皇宫中不比咱家,步步为棋步步惊心呐,稍不留神,便会……诶,儿呀,听为娘的,在宫中啊,不用处处退让,怕就怕啊一些不长眼的嫔妃太子妾欺惹到你的头上,记得,咱还有家,还有整个家族为你撑腰!你那个不中用的爹爹啊,在朝中也能说上几分话……”
“知道啦。”
“还有就是,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你需得要如此如此……”
白氏贴在王忆柳的耳边说出了那闺房密事,羞得王忆柳耳根发烫,娇嗔道:“娘……你怎如此……”
看着女儿这幅模样,白氏悄悄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女儿如此娇弱可爱,免不了遭人设计,夺其正位,也只盼太子殿下能瞧得上女儿的容貌,与她共修白头,不宠幸其他的妖精鬼怪。如此想后,白氏又自觉可笑,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无情无义,想当年自己不也是在重重设计中上位而来的。
瞧着母亲发呆,王忆柳心中也自想象着自己未来的夫君,那个传说中的“贤德君子”太子李玉不知如今生得如何,是否还是似儿时般清秀可人。奇怪,怎的还未嫁入人家,脑中却总是他的身影。王忆柳头埋的低低的,眼中尽是期待。
“也真是舍不得,养这么大的女儿,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白氏突然掉落眼泪,“女儿呀,皇宫遍地是黄金,处处是丝绸,你切莫要忘了娘亲和爹爹啊!”
“娘……”
红衣出嫁方明父母恩,一想到要与爹娘分离,到未知的地方,王忆柳猛然觉得千万个舍不得,从出嫁的欣喜中惊醒,扑入白氏的怀中,哭红了眼睛。白氏轻轻拍打着王忆柳的背,不舍地说道:“忆柳啊,娘这时便要出去了,盖着盖头,等着你那夫君来掀开,切莫要再哭了,今日是你出嫁之日,应当笑颜如花。”
王忆柳抬头望着母亲,依旧是不舍得放手,紧紧抱着白氏。
“瞧你这幅模样,哭花了妆容,倒也成了一只小花猫,到时候担心遭你夫君嫌弃!”白氏一点王忆柳的鼻子玩笑道。
王忆柳破涕为笑,故作生气道:“娘!你又在胡说些什么了!”
时候已到,皇城巨门大开,雕九龙九凤花轿从宫中而出,前头禁军开路,身着黑铁甲,手持虎头枪,黑压压的一片,森严得叫人心寒。后头是骑着一匹脖颈带着一朵大红花浑身漆黑的大駥的太子李玉,这李玉果真是相貌堂堂,气质非常。再有后者,便是有千人吹着唢呐敲锣打鼓,气势非凡。
街道两旁的百姓皆是跪地送愿,祈祷天佑太子云云,但也不敢高声喧哗。偶尔瞥上一眼,心想倘若我也能如此排场,也是大善哉。
“起轿!”
“入宫!”
六月三日,王忆柳与太子李玉为妻,入东宫。
黄雀二十四年,王忆柳诞下一子,取名曰为李青。出生未啼,相师曰此子是为大忍者。
黄雀三十年,“忠庄皇帝”李符驾崩,太子李玉登基,改年号为大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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