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那一个“情”字,却难消遣(3/3)
震痛了,仿佛有几千根针不断地在心上扎着,扎着,扎着……我颤声问道:“只怕什么?他……会有生……生命危险吗?”一说到“生命危险”几个字,我的眼泪顿时扑朔朔地滚了下来。“不会,如果刺得再深一些,或者刺到离心脏近的地方会,但是尔康的伤口浅,离心脏又远,所以不会,这点你放心,只是……”箫剑闭了闭眼,痛苦地说,“只是,只怕他这只手会……废掉……”
“什么?”我惊恐地尖叫,脚下一软,就要瘫倒下去,尔康急忙用左手扶住我,他安详而平静地说:“紫薇,不要害怕!就算是没有了右手,我依然可以用左手来保护你!”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我失去理智地喊着,扑到在尔康怀里,却突然感到手上热热的,抬起手,只见手上都是黑血——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伤口!我猛然缩手,痛楚又惊怕地看着尔康,只见他额上渗出了汗珠,但却依旧镇定地微笑着——我的尔康啊!我的心登时痛得缩成了一团。
这时候,太医来了,我赶紧扶着尔康坐到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撸起他右手的袖子。太医看了伤处,又把了脉,沉吟道:“福大爷的伤口不深,离心脏也远,他的脉象也稳定,因此不会危及生命。但是,这剑上带毒,恐怕福大爷的右臂会保不住。当然,我们迅速回京,跟宫中的所有太医商量一下,说不定还有治疗的办法。”太医的说法与箫剑几乎一致。
尔康闻言,依旧镇定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同时用左手紧紧揽住泪流不止的我。我知道,此刻尔康的内心决不像他的外表这样平静,失去右臂,就等于失去了他的骑马、射箭、打猎等等令满族人引以为傲的本领,并且也会被终身印上“残疾人”的标志,一向自信的他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可是,为了不让我难过,他拼命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尔康,你究竟还要为我付出多少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更痛更痛了。我拼命控制着眼泪,偎着尔康,安慰着他,也是安慰着我自己。这时,皇阿玛说道:“紫薇,你陪尔康回房去休息吧!晴儿,你留下来,朕有话要问你。”
难道,皇阿玛已经看出晴儿和箫剑之间的事情来了?我担忧地看了晴儿一眼,此时,我是有心无力,我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箫剑他们的事了,我的全身心都系在了尔康身上。
我和尔康回到房中,尔康坐在椅子上,太医在给他包扎伤口。我默默地走到窗边,望着阴晴不定的天空,无边的自责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为什么要说回去呢?如果我像梦中一样,对皇阿玛说不跟他回去,箫剑就不会失控行刺,尔康也就不会为保护我而受伤!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我一面自责,一面在心中强烈地呼喊着:老天,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你要收回我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收回尔康的右臂?我求求你,让他好起来!只要他能够健全,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我的一切!
徒然间,一阵风从渺远的空中吹过,吹走了飘摇的云彩,吹起了渺茫的烟尘,就连那孤苦伶仃的枯枝,也被吹得不胜瑟缩——这是上苍给我的回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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