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校园第一百八十章 不安(2/2)

个人，根本不需要我过多的解释，我看到她脸上除了震惊，好似也掺杂着些许惊恐，像是对魔物格外抵触。她再次飞快地扫了地面一眼，又将眼睛移开，略显担忧地问我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我现在心里也是一团乱麻，除了张萌萌，我更担心小落和王妍。

用禅机的诛邪属性能够轻易试探出她们的底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试探，我真怕会有令我惊慌的情况发生。如果没有流血，那我该怎么办，要杀了她们吗？如果流血了，那就能说明她们一定没有被魔物侵蚀吗？

我究竟该怎么做……

柳心颜只看到我的表情就已经猜到我心中所想，试探着问道：“你是在担心我们也像她一样？”

“不是……”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说出这两个字，对于这种问题，我真的非常忌讳。

柳心颜平静看着我，我只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切忧虑都被她这一眼完全看透了，她忽然伸出手指轻点了下禅机剑锋，随即微微颦眉后，却对我微笑说道：“好疼。”

她指尖的伤口处有殷红的血珠渗出，我将禅机朝旁边推了推，对柳心颜摇头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你是……”

说到这里时，我忽然醒悟过来，暗骂自己一句，连忙止住话头。柳心颜却已经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浅浅笑了一声，不无怅惘地低声说道：“是啊，我是……饲灵。”

我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这一句是不是触动到她了，但柳心颜的表情却很平静。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儿一向不喜欢将内心的想法摆在脸上，所以也没办法分辨出她究竟是真的坚强，亦或只是在佯装。

我想找出话来安慰她，但满脑子想的都是张萌萌，越想越困扰不堪，也提不起劝慰她的兴趣，这时，柳心颜却忽然说道：“沈羽，你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我身子猛地一震，骇然看着眼前浅浅微笑着的柳心颜。

我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张萌萌的意外状况已经要超出我的承受极限了，柳心颜现在又要闹什么！

柳心颜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垂下头沉吟着，又毅然决然地抬头看着我，平静说道：“我的脑海中……有梦灵残存的记忆，我知道只要我死，这片空间就会崩塌，那时候周围的结界会有短暂的破碎，你只要趁这时间离开这座城市，就能回到最初的梦境了。”

我真的被她的话给惊到了，一时什么魔物、张萌萌的都抛到脑后，忍不住站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该高兴，却仍抑制不住地生出一股狂喜。这喜悦绝非是因为得知用柳心颜的性命就可以轻易换取我的性命，而只是单纯的为看清以后梦境的发展而高兴，这让我不再继续迷惑于梦灵设置的重重障碍，真正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下去。

这句话岂不是意味着，无论柳心颜是生是死，至少小落、王妍与其他很多能都确定能活下去？

柳心颜在说出这些的时候，一定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在那么一刹那，我也忽然生出过这么一种念头：这城市每天都有许多人死亡，如果我现在决绝地将柳心颜杀死，那是不是就可以拯救成百上千人的性命？

但这种念头只在我脑海中闪过，就直接被我掐灭了，连周明轩这样的我都不肯舍弃，更何况是柳心颜？

就算能让梦境就此结束，就算可以拯救成千上百人的性命……

但是……别人的性命于我又有多大干系？

我是想努力拯救更多的人，可这也是在不触及我自身的利益，不损害其他无辜者的利益的前提之下，你可以说我伪善，说我自私，然而，这就是我在成为梦魂师时，给自己定下的信条。

我一直都坚信着我们并没有左右别人生死的权利，也坚持着不做损人利己的事，可要让我损己利人，我还没这么伟大……

更何况其他人在梦境中死亡并不意味着现实中的死亡，可柳心颜若是在现在死了，那肯定会对现实中的她造成很深远的影响。

在我看来，柳心颜的性命与这城市中千万人的性命是可以兼顾的，就算不能兼顾，我也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才甘愿松手。

我很清楚自己进入这梦境的目的，是为了救我的朋友，而并非是为了拯救那些陌生人，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的确是来救这千千万万的普通人的，那也不应该就这样轻易将柳心颜舍弃。

总之，至少现在还远远没到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