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高子绣髡发代首(3/4)
无义。只是没有借口的话,他自己制定的军法,自己都不执行,以后还如何御下也不好饶了高素。好在原中卿、左伯侯请了宣康、许慎两人过来,这两人不比原中卿,求情也求不到重点上去,却是帮荀贞给不杀高素,找了个好理由。
荀贞也就顺水推舟,又假模假样地装着思考了片刻,说道:“既然子绣妻刚怀上身孕,那就暂饶他不死,传我军令与之,叫他髡头代首等其妻产后,再做惩处”
宣康等人接令。
出到堂外以后,原中卿发愁说道:“听主公口气,还是不肯饶了子绣啊等其妻产后,主公要是旧事重提,再说取他首级,以正军法,可该如何是好”
宣康笑道:“从现在到子绣妻生产,还有十个月,只要子绣能在这十个月中立下功劳,以功抵罪,不亦可乎”
原中卿大喜,说道:“司马此言甚是”却是疑惑,问道,“子绣妻怀孕了么我怎没有听说,司马从何而知的”
宣康笑道:“是不是已经怀孕了,我不知道,但自今而起,说不得,子绣得旦旦而伐矣”
原中卿不知旦旦而伐何意,问之。
许慎其人,结交接物,恭而有礼,问无所隐,诲人不倦,便给他作了解释,解释了这个词的本义,也解释了宣康为何会在话里用此词,借代指的是什么意思。
原中卿恍然大悟,惊笑说道:“司马说子绣妻怀孕,竟是假的”
宣康笑道:“子绣身强力壮,下些功夫,月内大约总是能把此事成真的。”
“若不能成真”
“命先保住,其它的再说罢大不了,说胎儿受惊,未能保住就是。”
原中卿担心地说道:“这要叫主公知道”
宣康笑道,“子绣远在昌邑,我在郯县,他妻怀孕,我如何得知主公岂会不知我所言是虚么主公所以不揭穿我者,无非也是不欲杀子绣耳”交代诸人,“这是主公爱护我等故旧的一片仁义,此事,只有咱们四人知,断然不可外传,使别人知”
众人应道:“那是自然”
荀贞的军令传到昌邑高素的营中。
军令里不但叫高素髡头代首,还大大地训斥他了一番,贬了他的官职,从校尉落到了假校尉。
高素伏拜着听完荀贞的檄令,散开发髻,抽出剑来,将头发割掉,恭恭敬敬地把之束好,装入锦匣中,呈给宣令的幕府舍人袁迪。袁迪,是袁绥之子,今年还不到二十岁。
袁迪拿住锦匣,把宣康写给高素的私信给他,然后辞别高素,自回郯县复命。
髡头代首,听起来好像是根本就没做惩罚似的,实则不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是孝经里第一篇开宗明义中的一句话。髡刑,是诸种刑罚中的一种,把人的头发全部或部分的割掉,这是一种耻辱刑。身体虽然没有受到损害,但对人自尊的损伤是很大的。此刑起源於周代,最初的时候,是当王族中有犯宫刑者,便以髡代宫,与宫刑都可谓是相提并论的了,足可见其对人羞辱的程度之重。想想也是,别人都是须发旺盛,比如那左伯侯,你这一出去,头发很短,或者干脆没有,乃至胡须也无,面对左伯侯的时候,感受到他异样的目光,就不说内心中会深深自责不孝,只那外形的对比下,又怎会不觉得抬不起头
高素提着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宣康的信,随之怔怔地立在门口,目送袁迪远去。
冯巩在荀贞的军令来时,闻讯赶到,此时陪在堂上。
一时瞧不见高素的脸,但见他提剑而立、手微微颤抖的模样,知他素来气傲,唯恐他因为断发而觉耻辱,以致对荀贞生怨,冯巩就下到堂上,步至他的身边,温声说道:“子绣,你不听我劝,杀了张长。张长是张孟卓的族人,其族在兖州亦一高门也。你想想看,你把他杀了,会给主公带来多大的麻烦主公却不杀你,许你髡发代首,此诚待你厚爱至极也你可不要因此埋怨主公啊”
高素诧异回首,顾看冯巩,说道:“我怎会埋怨主公”
“那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高素还剑入鞘,把宣康的信给冯巩,说道:“司马为我求情,言我妻怀孕。我妻哪里怀孕了我站在这里发呆,是在为此事发愁啊。”
冯巩看了宣康的信,不觉而笑,说道:“子绣,明日便把你妻接来,多加温存吧”
高素之妻不在昌邑,而在郯县。
高素挠了挠脑袋,说道:“只能如此了”
荀贞没杀高素,济阴太守刘馥却杀了一人。
所杀之人,不是别人,便是乘氏大豪李操。
李操、李进兄弟与大野泽的贼寇潜通勾连,打下那泽边高地后,万潜搜出了李操与贼首的通信,因与李操乃是旧识,遂将之偷偷地给了李操,没让济阴太守刘馥知晓。可是躲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在剿灭尽了大野泽的诸股贼寇,万潜、高素、冯巩等返回昌邑以后,却是有几个为求活命的被俘贼寇,把李操给出卖了。刘馥执法清正,就以通贼之罪,行刑杀了李操。
消息传到昌邑县的州府。
万潜既是伤痛,又是不安。
伤痛的是,李操与他的关系不错,殊不料才分别数日,就与他阴阳相隔,不能再见了。不安的是,他隐藏李操与贼寇之通信此事,不知李操有否招出与刘馥说。
万潜心神不定的,熬到了下值。
他急匆匆地回到吏舍,把门关上,在室内转来转去,想道:“高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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