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孙坚计乱布兵心(1/3)
荀家的那位不必多说,郭家的、辛家的那两位,一个是郭嘉的族父,一个是辛瑷的从弟,且此两位与现在袁绍那里的郭图、辛毗、辛评亦各沾亲带故。
郭、辛两人是阳翟士人推举出来,专来郾县找孙坚的,找孙坚的目的没有别的,自然就是为了敦促他尽快出兵,以解阳翟之危。他两人从阳翟南下,顺道先去了颍阴,又请动了荀贞的一个远亲,即那个和他们一起来的荀家士人。
孙坚把三人迎入县寺堂中。
郭姓的士人说道:“吕布暴虐,纵兵四掠,定陵先遭其屠,襄城、颍阳的士民,今亦受其兵害甚苦。定陵诸地的百姓,今望明公如大旱之望云霓,却不知明公缘何屯兵郾县,迟迟不动?”
这个郭姓的士人是从阳翟来的,代表的是阳翟的士民,但说话挺有技巧性,不提阳翟,只说定陵等地。
孙坚心道:“望我如云霓的,怕不止定陵、襄城、颍阳的百姓吧?”却是“看透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心中这样想,嘴上不能这么说,回答说道,“颍川父老深受布兵之害,我岂会不知?只是定陵此地,不利於我军进战,故是我屯兵在此,以候吕布兵来。”
辛姓的士人问道:“为何定陵不利明公进战?”
孙坚便把定陵和郾县不同的地势情况,说与了三个士人听。
三人听罢,彼此对视一眼。
郭姓的士人说道:“原来如此。但是明公,尽管郾县的地形有利於明公,可如果吕布就是不肯来郾县,又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明公就要坐守郾县,眼睁睁看我颍川全郡沦陷贼手?”
孙坚最重视的是那位荀姓士人的态度,话是对三个人说的,目光多数时候则都是留在荀姓士人的身上,他诚恳地说道:“君等请放心,我自有计策,让吕布不得不来郾县。”
荀姓士人一直没有开口,这时问道:“敢问明公,是何计策?”
孙坚说道:“吕布而下虽侵颍川,然其根基,仍在汝水南岸。我已令我的女婿弘咨,与我帐下的勇将芮祉,各率兵马,分从召陵、鲖阳往褒信进发了;同时,我并传檄,请得了李通、荀公的相助,他两人亦带徐州兵由汝阴向西南,也往褒信进兵了!褒信,是吕布在汝南的驻帐地,其本人及其军中将士的妻、子、家眷,多在褒信。褒信被我军与徐州军的联兵围攻,料吕布闻讯之后,必然就会慌张,到那时候,着急的就不是我和诸君,而是他了!他一定就会率部来郾县,主动与我决战。……君等入城前,不知看过我城外的营垒没有啊?”
——弘咨兵败定陵以后,在他那个谋士的带路下,侥幸逃得了一命,跟随他去定陵的部卒中,不少是阳翟等地土著豪强、大姓家中的子弟、徒附,结果尽数丧於定陵,他一来是手下没了兵,便是回去阳翟,也守不了颍川了,二来亦是无颜去见阳翟等地的豪强、大姓们,於是便没有折返阳翟,而是向东奔逃,去投孙坚了。一路跑到召陵,在这里碰上了孙坚,孙坚疼爱女儿,瞧在女儿的脸面和弘咨之前的功劳上,没有重责他,相反,还又给他了千余兵马,叫他戴罪立功,配合芮祉与李通、荀愔两部,进击褒信县。
听到“弘咨”之名,郭姓、辛姓士人两家中,都有子弟、徒附折损在了定陵,两人的脸上俱皆现出了不满之态,但现在不是埋怨之时,两人没有说什么。
荀姓士人说道:“我等入城时,没有去看明公在城外的营垒,但见到了明公部下的兵士正在城西热火朝天地筑营,遥闻人声嘈杂,场面甚是壮大。”
孙坚抚须笑道:“吕布所仗者,并、凉之劲骑也,郾县城西既已狭促,不利於骑兵驰骋,我方今又大筑营垒,挖掘壕堑,候我壁垒、沟堑成后,势必将会更不利於彼也!君等若是不急着归家,就请君等暂留郾县,至多十天半月,观我大破吕布!”
荀姓等三个士人沉吟了会儿。
要说族望的话,荀、郭、辛三家差不多,但荀贞现为镇东将军,不仅是三家中权势最大的一人,而且与孙坚是盟友的关系,因而三人之中,说话最少的这位荀姓士人,却是三人中的主心骨。他考虑多时,与郭姓、辛姓士人说道:“那吾等就暂在郾县住些时日,何如?”
郭、辛两个士人不太情愿。
他两人是希望孙坚现在就能发兵的,但是孙坚不肯,且举出的原因听来也有道理,通过威胁褒信来调动吕布的部队来打郾县,亦像是个行得通的计划,而荀姓的士人又这样说了,二人也只好按住不愿的念头,勉强同意。
出了县寺,在程普的亲自陪同下,三个士人到了孙坚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郭姓、辛姓两个士人趁荀姓士人与程普说话的空儿,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辛姓士人说道:“孙文台,武夫兵子耳,要非镇东上表举荐、鼎力支持,他焉能出居豫州刺史?我州人文鼎盛,本朝中兴以来,凡为我州使君者,哪个不是海内名士?孙文台何德何能,可居此任?而自他任豫州刺史到今,吾颍川士流,对他却堪谓是大力襄助。弘咨督守颍川,日常征收赋税、征用民丁,吾等无有不给。所以如此者,吾辈所盼者何也?还不是一则,顾念镇东的情面,二来,孙文台颇有勇名,指望他能够保我豫州、保我颍川一郡的平安么?却弘咨纸上谈兵,战前侃侃而谈,若一战可灭吕布之貌,却竟把我阳翟子弟,尽皆葬送定陵!
“吾等且稍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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