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归家诸事(4/5)
族。汝南许子将因而说:‘太丘道广’。今你在郡北强健无所避,所到处血流成河,这是全身保家之道么?以太丘公的谨慎,他会愿意再把女孙嫁给你么?在听说你在郡北驱逐国叕,手刃沈驯后,他就引了故太尉李公说的那段话,对子女孙儿说:‘荀家子酷烈行健,此非保家全身之道,招他当我的孙婿,也许会让我的女孙成为寡妇’。”荀贞不知该如何回答,唯唯诺诺,说道:“是,是。贞知错了。府君也教谕过贞了,i后贞当改刑戮为仁爱,以礼让化民。”问道,“既然太丘公如此想,缘何?”
“缘何没有取消与你的婚约?……,你猜猜。”
荀贞和陈家的人都不熟,只与陈群说过话,他试探猜道:“可是因为陈群?”
“陈群?陈家所以要嫁女给你,倒是因为陈群。可太丘公之所以改变原意,并非因他。”
“那是因为?”
“所以我说陈家女有德啊!催你快点回来,把她迎娶过门。”
“是因为陈家女?”
“陈家女对太丘公说:‘钟觐也许能保家全身,但他早亡无名;李膺天下楷模,虽死犹生。荀氏今搏击郡北,为民解倒悬,国人歌之。女孙尝闻弟言:他在西乡时亦能行礼教,chun秋断狱,乡民称颂。这说明他不是一味行事酷烈啊。孟子云:人无好恶是非之心,非人也。每听到浊吏、豪强残民的传闻,孙为女子,亦气愤填膺,况荀氏子乃堂堂大丈夫也?酷烈犹可改之,无好恶则非人也。女孙宁嫁酷烈,不嫁非人。又且,荀氏名族,天下敬之,与我家三代交好,今大父既已将女孙许配他家,若因此事复又毁约,恐为世人讥’。
“太丘公听了她的话,这才改变了主意,没有将与你的婚约取消啊。——这些都是我上次去陈家,听陈/元方说的。”
荀贞大为惊奇,心道:“陈氏女才十五六,就有此等眼界?”
复又一想,又觉得也许是陈氏女有眼界,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年纪。她才十五六,阅世不深,又识字读书,应该正是处於崇拜英雄,喜欢幻想的时候,陈寔看到的是自己“不懂保身全家”,说不定她看到的却是一个“英雄形象”,故而说“荀氏子乃堂堂大丈夫也”。
这两种可能都有。不过,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却是很对,陈家若因为自己在郡北驱逐了太多的浊吏,杀了一个沈驯而将婚事取消,传出去,肯定会引世人非议。陈寔之所以改变主意,恐怕不是因陈家女前边的话,而正是因为这最后一句话。
荀衢喟叹道:“贞之,虽因陈家女之劝,太丘公没有取消与你的婚约,可是他说的也不错啊。不避强御固能得美名,却也是取祸之道啊!我的从父是怎么身亡的,你忘了么?你今天去见家长,有没有发现他又老了几分?你在郡北杀贪救民,在道理上来说你是对的,他身为家长,不好阻拦你;可是你这么做,却极有可能会给你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你回去罢,好好想想。”
“是。”
荀贞恭敬地又跪拜行了个礼,退出屋外。
自荀衢的从父荀昱死在狱中、六龙荀爽亡命江湖、他的父亲荀昙被罢官禁锢后,这么多年,荀衢一直郁郁寡欢,心有郁积,难以宣泄,对这个世道早已灰心丧气,因而在荀贞出仕后,从没关心过他的公事,包括在他诛杀第三氏的时候。
第三氏再骄横,也不过一个乡下豪强,杀了也就杀了,族了也就族了,无关紧要。可荀贞这次巡行郡北,惩恶除暴,搏击豪强,却竟全然是摆出了一副不避诛责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诸父,实不愿荀贞如他们一样走上这条不归路。故此今夜一反常态,训了他几句。
荀贞知他用意,出了他家的院门后,行在巷中,望夜se深沉,亦是喟叹。
两次党锢,伤尽了天下能人志士的报国之心。他既为荀衢的关心感到温暖,又为荀衢这么多年的消沉感到不值。
天下不是没有英才,这国家不是不能治好,所缺者,一个明君。
……
次i上午,许仲、乐进、江禽、陈褒、刘邓、江鹄、小任、程偃等人来了。
乐进、陈褒都是多i未见,见面后自有一番欢喜高兴。
叙话毕了,荀贞把他们一一叫到侧屋,单独谈话。
先是乐进,接着是小夏。对他们两人谈的自然是铁官之事,先叫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接着是江鹄,和他谈的也是铁官之事,如前文所述,乐进、小夏去铁官不可无耳目、爪牙,这耳目、爪牙就打算让江鹄带着他那队的轻侠去充任。
铁官之事谈罢,又把许仲、江禽叫进来。
对他两人谈的是买兵器铠甲、买粮、买奴、买地、再建个庄子,以及向外发展,扩大招揽轻侠、勇士的地域范围诸事。得来的那两千多万钱,除留两百万自用,六百万作轻侠们的消费i用外,其它的都拿出去买东西、招揽人。这管钱之任,由许仲当之。
末了,他笑对江禽说道:“‘城西伯禽’之号,现在只是响於颍yin。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响彻郡南,最好被人改叫为‘郡南伯禽’。”
……
此事谈完,又把陈褒叫进来。
和他谈了两件事。一件是繁阳亭里民的cao练。问了一下cao练情况。
陈褒答道:“如荀君旧制,三i一cao。只是近i酷热,在练站姿时偶尔会有人晕倒。”
“晕倒也不能停。若连寒暑的磨练都经受不住,终难堪
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