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杳缈(2/2)

白天的时候大致观察了地形，林啸云也不用真力的光华，一个人查巡着情况。他要找出水月师太的所在，刚才急呼了几声都不见回应，便不再出声。走了百米之外，可以分辨沼泽反射的微光，一提真力，使出轻身的功夫便踏了过去。其间蓑草及膝，想必以前的此地还是有生气的，不知如何被那些毒蛙所侵害。蜀山的轻功自是独出其径，林啸云的身形尤如掠雁在杂草中飞弛，只是略微地激起了细小的水花。

水花发出非常碎小的声响，林啸云双足连踏，一口气凭着听声辨物的本事行出老远，仍是没有走出泥潭的范围。谷底之下，各种石堆以奇牙诡谲的样子模糊地呈现，像是妖物环伺，随时会跑出来噬人。林啸云小心避过它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感到踩在了实地上，嘘了一口气，这时突然地想到那沼泽中的石堆似是不同寻常，仔细一琢磨竟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石堆彼此相距或远或近，但是每隔三个其中必有旁突的，好几次都险些撞上去，却又堪堪行过。这并不是林啸云反应迅捷避开了，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闪避，擦着身体一直前掠。现在他想了一想，如果当时有任何一点的闪避动作，那么他绝避不开紧接而至的其它石堆。在每一次要相撞的石堆斜前方总会出现另一石堆，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是经过计算的，以水面飞掠的速度很难第二次改变方向，于是就只有迎面碰壁了。

林啸云暗道有意思，要是在白天的时候，自己看见石堆挡路，必然要有所反应，那么可能就中招了。可要说这是一个阵法的话，未免又有些简单了。或许可以困一困寻常的江湖人物，遇上了功力高深之人，一掌便能将那些不算庞大的阻碍物给击碎了，还能起到什么用呢？他又用灵识探查一番，发现附近不会存在隐秘的灵力加持，那么这个石阵的用途就让人不解了。

他不去再想其中的缘由，眼下找不见谷幽兰，也要找到水月师太，只有她对此地情况了解的多一些。此时，谷底中寒风袭袭，夜色转深，应是已过酉时了，吹在林啸云的身上，使得原本潮湿的衣裳冻人肌里。他忍住寒意，继续沿着谷底而走，在他的想像中，那水月师太大致会居于下面的某一个地方，这样找寻虽说如同瞎摸，总是一个头绪。

先前摘赤丹果的时候，只觉山势尖耸，现在才发现它的围径同样很开阔，他愈走愈快，也不在意都经过了哪些地方，只是分散自己的灵识，林啸云确信如果有别人进入自己灵识的范围，他是一定可以发现的。无奈他急足奔驰，天地间好像就剩自己一人似的，最后他失望地伫立在一往开阔的碎石之间，心中生出疲意，对着长空呼啸一声，空谷回音，随着轻冷的夜风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良久，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的内力好像突然地增强了许多，放在以前，他哪能发出如此的啸声。不由连呼几声，震得几根枯木的树枝从空而坠。这意外变化让林啸云本来焦急的心情也生了喜悦，便盘膝运功，周天之气流转不息。

现在他知道一定是由于自己服下了那一线天中的仙芝开始发挥效力，才使得如此。既然一时没有法子，林啸云便专心地调理真元，试了试蜀山同门看来无甚用处的紫河诀，之前在水潭下就是这法诀使得他能够存身，而且以紫河诀吸收了其中的纯阴之气。如今体内汇聚了热性的芝草补益，不知能不能与此法诀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