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八 嗜风嗜老豆豆姐(1/2)
我们三人下去时,不再是乘坐那种让人喜忧参半的电梯。
杨先生领着我和云姐,走向教室最末的一个小房间。
进去后,面前正对着的,是一具袖珍的可容三四人的直梯。
直梯内,二人仍是欢言笑语个不停,我则无奈的东张西望,内心尴尬沉闷。
出来的地方,是在拱洞尖角的扇壁上。让人又是忍不住的称奇道绝。
杨先生望望我和云姐,热忱道:我们就在“钉中天”为小华接风吧?那个地方,咱们还没一起待过。
云姐笑盈盈的说:好。“笑风老人”若在的话,可以给小华修减下头发。你看他那样,快成小野人啦。
杨先生眯眼窝嘴的笑了,忙说:你这个姐姐,对外人都好,对自己的弟弟极尽羞损之能,换作是我,可不再喊你姐姐了。
按常理来讲,我应当附和道:杨先生说的好,姐,你听听。
不过,我心里却想:我姐打我骂我,我乐意。你一个肚里有点儿墨水的被奉为艺术师的外人,谁让你多嘴了?
然而,心想的总归是想想。我掩住心头的不快,甚不自然的笑着回道:杨先生说话很中听。
当我三人穿过两排金黄色的建筑,走到第五排的一座高大的钉状建筑前时,杨先生笑道:“钉中天”到了。
这颗金黄色的钉状建筑,高约三十多米,从底到顶,不断的加粗。
而即便是最底下的钉头,须得七八个成年人张圆了臂膀,指尖相接,方能抱住。
钉头是由三个三角形的斜面拼成,每一面的下半部,都有一扇三角形的金门,由此而入,便可乘坐直梯,上到“钉中天”。
直梯内,杨先生说:小华,一会儿到七层,你去找“笑风老人”,让她给你修修头发。然后,你再来十五层,找我和你姐。
他话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容推却的威严。我想:年龄大的人,所说的话,都不易被人推却。
“嗯,好。”
我点点头,挤出一副让自己都觉得难受的微笑。
微笑真是一件奢侈品。笑浅了,不真心,笑过了,有些假,而要笑的让别人喜欢,让自己舒坦,那真得需要放下诸多杂念,一心一意的放松身心去表露。
到了七楼,推开房门后,在一个约摸十几平米的绿色房间内,有一个亭亭玉立、面容秀丽、长发齐腰的妙龄女子,正倚在窗前,沐着微风,秀目微阖,面带微笑的静立着。
她的样子美极了,宛若睡熟了的仙子一般,让人不忍轻扰。
房间内比较空荡,除了一方梳妆台,别无他物。里面香气缭绕,清净素雅,让人心旷神怡。说是女孩家的闺房,却又缺床少桌的。
听到有人进来,妙龄女子霞耳翕颤,睫毛轻挑,秀目徐启,一个翩翩转身,貌若风拂垂柳、漾起涟漪之状。
我的心蹦跳不止,磕磕巴巴道:我……我是杨先生介绍……来……修剪头发的。
“哦。”
长发女子静静的应了一声。
随后,她指向那方梳妆台,说:坐那儿吧。
坐定后,望着镜子,只见里面的我,头发凌乱、满面土灰,俨然一副逃荒的样子。
不过,自己的五官还算端正:有棱有角的瓜子脸,眉毛浓翘,硕眼黑亮,鼻子峻挺,双唇方阔。
我越看,越觉得自己丝毫不逊于满面深沉的杨先生,不禁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自恋的人,是幸福的,在他没有清醒之前。
“你傻笑什么?”
身后,传来长发女子的声音。
“哦,没什么。”
我回到。又问:是“笑风老人”给我剪头发吗?
长发女子“嗯”了一声,左手拎着一片围布,右手提了一枚锋利的剪刀,向我走来。
我惊想:她,不会就是那个“风笑老人”吧?
当我将心里的疑问送出口时,长发女子笑说:嗯,我就是“风笑老人”。不过我的名字叫端木豆豆,你可以称我为“风笑老人”或豆豆姐。
说话之际,围布已经披在在了我的身上,而她手中的剪刀,也已在我的耳边“咔擦咔擦”的掏剪着。
我盯着镜子,细细的看着她那张貌美如花的俏容,不禁问道:豆豆姐,大家为何称呼你为“风笑老人”呢?
端木豆豆从镜中瞥了我一眼,笑说:这个雅号是我自己取的,大家这般称呼我,我相当的开心。
见我锁着眉头,依旧不解,她继续说:小华,你知道吗,我有两大喜好,一是在微风中,闭着眼睛凝神静思,二是将自己扮作老人,体会老年人的时光。
我忍不住的追问道:豆豆姐,在风中闭目静想,这倒无妨。不过,你怎会愿意扮作老人呢?
我话外之意,无非想说: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可以青春永驻,不希望自己可以红颜不老?你倒好,扮起老人了。
端木豆豆嘻嘻笑道:在风中,我可以滴水不进的闭目凝想一天,而扮作老人,我可以开心快活的度过一辈子。在风中,听风语,听风歌,想着前尘旧事,仿佛回去了一般。而扮作老人,可以让身心慢下来,从而更好的享受这个世界。
说罢,她从柜子里取来一沓照片,逐一的向我展示。照片里,大多是她扮老作丑的画面。
于她的话,我已是瞠目结舌,而看了这些张照片,我更感匪夷所思,不敢续问。
自古有恋童癖、恋物癖、恋母癖等等极端的嗜好,可端木豆豆,竟有“恋风癖”和“恋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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