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点钿(2/3)
此事知会马元贽,而马元贽闻知此事必会恼怒。到时,我们可劝马元贽顺势而为,将那些督造和守卫‘望仙台’的人,慢慢换成左军中效命鱼弘志的那些人。待到东窗事发,马元贽装傻充愣便是。追究起责任来,可推脱说不知何故鱼弘志中途将护卫和督造的人换成了左军,而马元贽觉得换的那些人不得力,所以派了得力之人取代。到时,饶阳公主就是再蠢,也能看出来,一切都是鱼弘志在背后策划的。”“这样一来,鱼弘志就算极力辩驳,也摆脱不了怀疑。至于马元贽,向来畏首畏尾,皇帝和饶阳公主反而不会对他有更多猜疑。这件事到最后,饶阳公主会失去卢弘宣,而自作聪明的鱼弘志反倒成了众矢之的。既然尚兄定下了,那我这即着手去办。”萧秀说着便准备起身。
我阻拦道:“不急,明日再告知马元贽吧。给鱼弘志一些时间,待他将追蠡虫放好再说。对了,崔铉被杀,陛下派谁去查此案?”
“陛下命大理寺、京兆尹和金吾卫协同办案。在韦澳的指引下,他们已经怀疑到‘潜龙渊’的杀手身上,早些时候就已派人去追崔珙了。”邓属对我回道。
我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崔珙押解后,崔家定会不知所措,还需有人去指点他们一下才好。”
“如何指点,还请先生详说。”邓属追问道。
没等我开口,萧秀接过话道:“找个人假扮道士,去崔家走一趟。也不必明说,用些云山雾绕的话,让崔家知道往哪个方向查就是了。至于派谁,稍后我与你细说。”
“对了,萧兄,河湟那边进展如何?”萧秀的这个主意让我突然想起严从法,故而问道。
萧秀不紧不慢地回道:“前几日送来的消息,说是严从法已经协助张议潮开始接触当地的名门望族李家和索家,并且与佛教僧人也有了联系,不过一切都刚刚开始,所以进展不大。”
“河湟之地形势复杂,吐蕃有自己的本教,与佛教水火不容,若能将佛教拉过来,对张议潮和严从法会有很大助益。至于当地的名门望族,我也从千机阁的卷宗里看到,不仅人丁众多,实力雄厚,而且尚武之风颇重,所以老堂主这样安排,确实合情合理。不过除了这些人,我想当地应该还有些散落的豪杰之士,若时机成熟,可一并招募过去。”我接过话说道。
萧秀点点头,回我道:“招募义士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当下时机还不够成熟。等到时机成熟,我想他们会举义旗,自行招揽的。”
“有老堂主坐镇,相信河湟那边不会出大的差错。说来惭愧,我也就只能跟萧兄了解一下情况,实质上帮不了什么。无论我们在长安最后能走到哪一步,但愿河湟之地最后都能收归大唐。河湟的百姓,太苦了!自安史之乱以后,吐蕃逐步侵占河湟之地,奴役汉人何止百万。怎奈大唐历经数代君臣皆羸弱不堪,或有力无心,或有心无力,皆置河湟百姓生死于不顾。指望大唐的君臣是不可能了,只得靠张议潮他们这些当地豪杰们,带领百姓奋力反抗。若能成,就算自立为王也是好事,至少汉人不必对吐蕃人卑躬屈膝。若不能成,也不会更糟了。”我对萧秀感慨道。
萧秀也跟着叹道:“是啊···河湟沦丧已近百年,吐蕃迫使当地汉人为奴为婢,移风易俗,很多人都已不识汉字,不认炎黄,是该收回来了。我们从食肉寝皮的野蛮人,到习周礼,知仁义,经过了成千上万年的努力。从知礼仪,到遵守国法家规,又经历了上千年。而这些,都抵不过吐蕃对河湟之地汉人的奴役。不到百年而已,老堂主来信说,很多当地汉人已经衣不蔽体,行不知耻,与犬彘争食。初知此事,不由得痛心疾首,又倍感无能为力,只得仰屋窃叹。”
“足见自野蛮入开化难,而自开化入野蛮易。人之本性中,与生俱来便是有兽性的,只有后天不断教化,才能让人学会克制兽性而遵循人性。若是将人一出生就放之山野,待人长大,便与qín_shòu无异。自习周礼开始,我华夏便与蛮夷有别,这区别就是教化不同。华夏育人,尊礼重德,传承为先;三纲五常,自律为本;敬贤循道,以智服人。而蛮夷育人,拼力斗狠,填欲为先;无君无父,自私为常;畏强凌弱,以暴屈人。凡事,我们可以知先人足迹,趋利避害,亦会思后世之忧,谋长久之计。而蛮夷却截然相反,因不记历史,故而不知利害,凡事都以满足私欲为目的,行事更不会谋长远,多以掠夺为主,千百年不改其陋习。”我接过萧秀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萧秀听完,又叹道:“不记历史的人,就像不知越冬的蚊虫,只能在夏天强盛,冬天灭绝,周而复始,不可延续。但愿我华夏永远都不会被蛮夷所同化,倘若真的不识汉字,不读史书,华夏也就真的算步入穷途末路了。好在河湟并非天下,迟早都会收复,那些被奴役的百姓,也终将醒悟过来。”
我对萧秀点点头,这时马新莹进来瞪着我们,怒道:“几时了?还不睡?”
就见萧秀白了马新莹一眼,随后与邓属一同起身,在马新莹的怒视中,跟我行礼后默默退出门去。我也起身跟萧秀行完礼,乖乖去榻上躺下,在马新莹的怒视中闭上眼。马新莹给我掖好被子,没过多久,就听见他出门去了。在马新莹走后,我也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已日上三竿。
用过朝饭,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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