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12更新(3/7)
不离五步之内的位置,她刚走几步,便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毫不在意地回视过去,两人目光相对,那个男子却一点都没有转开目光避嫌,反而更加专注地凝视她。他看着她的同时,她也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只见那个男子一袭青衫,肩上披着黑色狐裘的大氅,面若好女,肤色如雪,更诱人的却是眉间一点朱砂痣。她直接看向了他的喉间,有喉结,胸部也是完全平坦,倒真的是个男人。
那个男子忽然收回了目光,双手用力,只听轮毂响动,他竟是坐在轮椅上,自己转着轮毂往里而去。他的双腿平板地、毫无力气地垂在轮椅上,偶尔露出的腿部轮廓也是干瘪细瘦,可见他并不是临时摔坏了腿,而是不能下地走路。
楚昭华疾步上前,很快就追上了李毓和管城主。而那个推着轮椅的男子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只听管仲文道:“这是我的侄子管城雪,殿下从界内一路过来所见阵法都是城雪布下来的。”
李毓道:“能布置出那些阵法之人,实是经纬之才。”
“殿下身负龙气,只是龙困浅滩,眉间又有黑气,近日恐怕有大难。”管城雪依旧不紧不慢推着轮椅,他每一次推动轮椅,双臂都要负担很大的力道,在春寒料峭的天里都已经一头热汗,身上人没有上前帮忙的。
管仲文没想到自己的侄儿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楚王客气地夸赞他一句经纬之才,他却回敬了一句今日有大难,根本是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顾。他沉下脸,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楚王殿下风华正盛,怎么会如你所说。”
李毓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管公子也是好意思提醒,本王记下了。”
管城雪给李毓批了语,又看了楚昭华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楚昭华笑问道:“管公子可看出我近日有血光之灾?”
她的血光之灾一直就没断过,但也活得像杂草一堆,哪里都能顽强生长。血光之灾对她来说,反倒是件小事。
管城雪摇摇头:“姑娘近日并无血光之灾,反之,红鸾星动--”
李毓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慢慢重复了一遍:“哦,红鸾星动。”
管城雪一本正经地补上后半句:“恐有情杀之虞。不过有惊无险,是以说并无血光之灾。”
“……”其余三人沉默。
楚昭华轻咳道:“麻烦公子再帮我算算,我此生是否有凤命在身?”
“……”这回轮到一本正经的管城雪被噎住。
管城主亲自带路,将他们安顿到临时的居处。蜃海城的构造十分特别,大部分城池都建在平地,哪怕是在山地附近建城,也会开辟出一块平整的地方来,可蜃海城却三面环着河西戈壁,背靠大山,他们的临时住所就在这座山的口子上。
“这座山名为烂柯,取自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写过的一个神怪故事。”
山中无岁月,樵夫看一局棋忘而烂柯,回乡去发现疏忽百年的故事,众人都是知道的。管仲文又道:“此山名为烂柯,自然也是无岁月的。诸位若是想在山里走走是不妨的,只是不要走进阵中,一旦进入,恐怕再要出来就十分困难了。”
那些大儒风尘仆仆赶来,有些随性简便的就带了个小厮,帮着照顾日常起居,只要占一间房便可以,小厮自然是睡在外间,方便伺候。有些除了随从外,还带着两三位侍女准备红袖添香,自然是不方便跟人挤一间小院的。这样分配完毕,已经没有多余的厢房,李毓的黑甲骑兵只能被安排在附近的民居。
管仲文离开之前,又再次叮嘱一遍不要走得太深,以免陷入阵中不得出。
楚昭华看着他们离去,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一座孤立在戈壁的孤城,竟然这么多年来依旧保持孤立,既没有被并入西唐版图,也没有被东西虎视眈眈的西戎和东突厥两面夹击,就算有周边阵法保护,真到了大军压境的时刻,其实也是没办法抵挡千军万马。
这座小城虽然被孤立在荒凉隔壁上,却自给自足,偶尔会和周边小国通商换取物资,他们进城时,百姓对于杀气凛冽的黑甲骑兵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只有好奇之色。
她摇了摇头,不解地问:“如果他们有天下堪舆图,只要之前稍微露出一丝消息,这座孤城就根本保不住。关内土地肥沃,又多有富庶之乡,西戎和东突厥碍于西唐的国力不敢进犯,可是有了堪舆图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本来只能靠一次次入关烧杀抢掠摸索地形地势,现在有了图纸,就会有个大概方向。”
“东突厥和西戎并非没有进犯蜃海城过,而所派出的人马全部消失了。就连西唐,在高祖皇帝之后,也有不少位君王派兵出征,但从太史令留下的手记看,说这座城池远望可见,可到了近处,突然凭空消失。这也是蜃海城的由来。”
就像沙漠深处的海市蜃楼吗?
楚昭华把一大箱子行李打开,取出李毓随身衣物放进厢房的柜子里,一共有七八套常服,两件重紫的亲王官服,三套窄袖胡服,另有玉带发冠各五六套,亲王常配的鱼龙符三挂。她整理好这些,又换上自带的冰纹恒彩官窑的茶具和几罐贡品茶叶。就连被褥都准备了整整四套,更不用说那些小东西,如熏香和胰子,准备之齐,品种之多,真令她匪夷所思。相比之下,楚昭华只带了一个包裹,就显得很寒酸了。
莫十一和那些黑甲侍卫一起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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