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十子楼(1/2)
“什么?弑父杀亲!哪个要弑父杀亲?”
风雨交加的傍晚,一道陌生的低沉嗓音煞是突兀,把正说的热火朝天的两人吓得面如死灰。
大郓朝重孝道,历代皇帝都以孝治天下。景厉元年当今天子即位之初,便效仿明_太_祖,颁布了“行孝圣谕”:“孝顺父母,恭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无作非为”,用以规范天下臣民的孝行。
子杀父属于极重之罪,依大郓律法当凌迟处死,且遇赦不赦。他们刚刚谈及的言论若是被散布出去,只怕必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纪午闭目片刻,再睁眼是藏不住的狠绝。缓缓转头,见得来人的面貌。
“怎么是你?”
娄见一后一步转头,诧异道:“继生兄弟?原来是你啊!”
纪继生捂鼻子道:“不然你们希望是谁,你们刚刚说啥呢?谁要弑父杀亲啊?”
“没有谁要弑父杀亲,我和见一兄在探讨历史,恰恰谈论到玄武门之变。”
纪午三两句话打发了纪继生的好奇,反问道:“继生,你刚刚的声音怎么跟平时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啊?”
娄见一也点头附和,不解的说:“对啊,声音低得吓人,我和仲谦兄还在猜会是哪个呢?”
“不一样吗?可能是昨夜受了凉吧,嗓子跟刀割那么疼,哎!”,纪继生捏了两下脖子,然后道:“我淋着雨过来是有正经事儿跟你说,明天就到十子楼的才子之战了,瓦迈府三杰对战楠元府四大才子,我和小田兄弟准备去开开眼界,你们俩要去吗?”
娄见一对明日的才子之战很有兴趣,当下表示一定要去,风雨无阻。纪午只点头没说话,眼睛不时地飘向门口的纪继生,频频分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差点一脚踩进茅坑里。
又到两年一比的才子之战了,始阳府最豪华的十子楼的大厅和包厢早已经坐满了人,连楼外都是人山人海。
才子之战是有十子楼发起的,每两年举行一次,以府对府。由头一届的胜利方指定下场出战的两个府,每次的胜利方不仅能赢得十子楼提供的百两奖金,十子楼还将负担他们的一应赶考费用。
既能扬名又能赚得一笔巨款,自诩文才出众的书生们都很乐意参战。
纪午他们宿舍四人赶到十子楼的时候,已经连门口都堵严实了,他们挤了半晌也没挤进楼,最后还是财大气粗的纪继生用金钱开出一条道。
比试还未开始,十子楼的管事率先登上擂台,扬声道:
“老规矩,本次留有黄金座位两席,先对上联子者得。第一联的上联为:点灯登阁各攻书”
上联一出,楼里的书生们安静了,纷纷在想下联。
“移椅倚桐同赏月”
第一个黄金位由田里田获得,他只用了闭目睁眼的时间就对出了下联,并且对的极为工整。
纪午佩服得对田里田拱手道:“厉害!田小弟,愚兄当真是佩服得紧!”
田里田不以为意的挥手道:“仲谦兄莫打趣我了,主要是这联子出的简单了些,再难一点我就对不上来了。”
简单了些?纪午被田里田的话打击到了,他绞尽脑汁都没对上的联子,在别人眼中原来是在简单不过吗?
管事的又出了一联,这一联被始阳书院的大才子许珜对上了,也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对得极其工整,而纪午依然豪无头绪。
“我今天就不该来这里自取其辱的!我还是回去接着看诗词攻略吧。”,纪午一再感叹始阳府里藏龙卧虎,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在这里连响都不带响的。
娄见一是知道纪午的诗和对子有多烂的,也不安慰他,只道:“仲谦兄何必垂死挣扎,就你那作诗的水准,只怕你就是看一辈子诗词攻略也好不了的,放弃吧!”
纪继生道:“仲谦兄你虽于诗文上不出彩,但你的算学_运_算厉害,是我见过的人里面算学第一人,放眼始阳府,无人能与你匹敌!”
算学确实算得上是纪午的一技之长,只是算学在考试里占的比重少,这种才学竞技一般也不会涉及到算学。但能被一个县案首肯定自己的算学才能,纪午还是很骄傲的。
“哼!哪里来的井底之蛙,竟然敢这般大放厥词!算学无人匹敌?呸,这脸大的都快盖住始河了!”
“就是,要轮算学,咱们钟师兄认第二,谁敢自认第一!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
站纪午身后的两个奶白书生跟长了一对千里耳似的,把纪继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地挖苦纪午,眼睛死死地瞪着纪午,恨不得把纪午生剥活剐了。
纪午一听两人说的钟师兄,就知道后面二人也是始阳书院的学生,并且十有八九是已经取得秀才功名的学生,而那个钟师兄,应该就是与大才子许珜齐名的钟骁栎。钟骁栎是始阳书院侯山长的入门弟子,又有小三元的名头,是书院公认的楷模,纪午对其大名也早已如雷贯耳。
不愿多生事端,纪午向黑了脸的纪继生摇头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比赛吧。”
纪继生抱怨道:“耳朵那么灵,是耗子变的不成!”
那两人又要发作,不过被震耳的铜锣声阻止了动作。三声锣停,比试开始。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擂台,只有纪午浑身紧绷,眼神飘忽不定,目无焦距。连上半场比赛时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娄见一粗鲁的啪纪午肩膀,道:“魂丢了?这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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