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秦城监狱一枝花(2/3)
,酒窝深陷,泼墨的眼睛已悄然染上了戾气,道,“我都说了,我是秦城监狱一枝花,你可不可以长点脑子。”说罢,江暮染出手了!
没人看清她的动作,甚至不知她何时从倚着的门上启动,只觉得一阵风刮过,然后“嘭”的一声,张玲玲庞大的身躯已重重摔在墙上,怎么也没从地上爬起来。
江暮染已然站在刚才张玲玲的位置,依旧笑容不减,道,“我相信一定有人跟你说过,她们的头叫一枝花。”
八监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出弱弱的一声,“头,还没来得及说。”
江暮染脸上的笑一僵,赶忙跑到张玲玲身边扶她,一脸歉意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知道我还故意找茬,原来是个误会啊。”
张玲玲半天没喘上一口气,被江暮染这么一说,胸中一口甜血,“哇”一声吐了出来。整个人疼晕了过去。
江暮染无奈地笑,笑声却犹如地狱里的摄魂铃,似是在嘲弄,又似是叹息,“溜号也就算了,为什么选在我写字的时候?”
江暮染耿耿于怀的,不过是她那幅毁掉的书法。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正当江暮染安排人将晕过去的张玲玲送到医务室,突然来了个狱警,对张玲玲的惨状熟视无睹,说道,“一枝花,监狱长有请!”
狱警颇为严厉,看起来不苟言笑,犯人们大多有些怕她,纷纷给她让路。
“恭喜了暮染,你要出去了。”狱警走到江暮染身边,低声说道。
闻言,江暮染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欢喜,可面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那两个酒窝深陷,看起来天真的犹如孩子。早已经竖起耳朵听的犯人们闻言则纷纷表示恭喜,却也有人不舍得,嘴里说着些暖心话。
在大多数人眼里,监狱里的犯人都穷凶恶极,品行低下。可在江暮染看来,犯罪进了秦城不过是她们漫长人生中了一个污点而已,她们也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甚至于,在这所小小监狱里,她们的感情更加纯粹,更加的令人感动。
“一枝花,出去后好好做人,别回来了!”
“一枝花,你永远是我们秦城监狱最漂亮的人!不对,我才是!你就比我差一点点,只差一丁点。”
“一枝花,你走了可别忘了我们啊!我是六监风骚徐二娘,就是昨年监狱文化晚会上跳钢管舞的那个!”
“……”
“一枝花,你能不能给我唱歌?过几天我就要被执行死刑了。”
火热朝天的人群中,一个怯弱的声音说道,围在江暮染身边说得热情高涨的犯人们都回过头去,一个矮矮弱弱,面容瘦削蜡黄,皮肤松弛的女人站在人群里。她头已经白了不少,可年纪却不过四十。
她是如今秦城监狱里,唯一一个死囚。
江暮染走到她身边,笑容温和,应道,“好。”
谁都知道,好听。
江暮染唱的是一很普通的歌,一儿歌,谁都听过,《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许多小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
犯人们听得都有些沉默伤感,而那个死囚则听得捂着嘴泣不成声。这歌,是她三岁的儿子探监时唱给她听的,可如今,等不到看儿子长大,她就要死了。
“我走了。”
一曲结束,人群中弥漫了各种意味的伤感。江暮染笑了笑,终是说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江暮染跟着狱警,一步步远离监仓,很慢也很坚定。真到了离开秦城监狱的这一天,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舍。可再不舍,她也得走。
监狱长办公室。破破烂烂的木门,咔吱一声,江暮染推门而进。
监狱长是个黑脸包公,国字脸,一脸威严,不苟言笑。那身制服穿在他身上,被撑得十分有型,也更加衬托出他的威势。
江暮染对他可谓是又爱又恨!
爱他对自己还算照顾,也教会了自己不少东西。可恨,又恨他跟老道士是一伙的,没到时间,绝不让她离开这鬼地方!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初给老道士通风报信的就是他!
“莫老道同意你把我放出去了?良心现啊!”
一进来,江暮染就“咔咔咔”几声将铐在自己手上的手铐摘掉甩在监狱长办公桌上,又十分熟练地从旁边柜子里取出密封的茶,给自己泡上。
喝茶得品,一嗅二舔三含四咽。江暮染先是轻嗅了下茶杯里冒出来的水蒸气,再轻轻地在杯边沿舔了舔,然后才小小的含了口在嘴里,让茶水顺着舌边慢慢地流入喉咙。
“别说,你这里就这几两茶能够撑撑门面。”
茶叶是烘焙好没多久的,泡上一点就足以香气四溢。江暮染每次来却要放一大撮,她喜欢喝浓茶,越浓喝起来越有味道。
监狱长心疼自己上好的茶叶被江暮染这么糟蹋,国字脸上却不流露半分。要知道,如果你表现地越是心疼,下次江暮染拿得越是多。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或许还夹杂着一点不满和报复。
“莫老让你去南珠市,上学。”
江暮染闻言一愣,转眼笑逐颜开,“上学?”
监狱长点头,闷声说道,“这里是相关资料。”
监狱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送到江暮染面前。
江暮染抚摸文件袋的边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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