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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没结果, 还是想靠近。
——某人日记
司芃笑了, 对啊,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今晚她的心情很好。虽然忙一整天,很累, 让卢奶奶遭这么一个大罪,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但只要想到能这么轻易搬进小楼,想到等会便能在柔软的床上沉沉入睡,做一个儿时有过的好梦,便觉得一切都可接受。
还能和人聊天, 不是从此后再不相见,也很好。
她本就没企盼她身上, 还能迎来什么好事。
她打量凌彦齐。以前只觉得,他很适合穿正装,西裤笔挺,适合他温和疏离的气度。其实人家做休闲打扮一样好,像是端着的成熟优雅放下去,愿意与人亲近的孩子气, 一点点地冒出来。
见她在看他, 目光一路往下,凌彦齐还把大脚趾翘起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一点都不突兀。他是个男人, 也是个孩子。
他的家境这么好, 他的家人还这么爱他, 真好, 他不会受到这个人世间的丁点摧残。就像从暮色逃离的那个晚上。前一分钟他才陷入危险,后一分钟他的家人便启动天罗地网的防护罩,全方位保护他。
不需拼尽全力去挽回什么,也不需品尝一个人无能为力的绝望与孤单。所以他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心思简单善良,对危险与安全没有判断标准。才会天真地跑出来,以为护着她,是顺手就做的事情。
她想起一事,问他:“那天你说有很要紧的事情,处理好了没?”
凌彦齐犹疑着点头:“算是没问题了。”
“昨天下午,你没来看卢奶奶。”
“嗯。去参加一个挺无聊的派对。”
“这样?”司芃回到自己卧房,夏季衣裳和日用品都清出来了,她把床边的行李箱盖合上,塞进柜子。“我还以为你会挨罚。”
凌彦齐愣住,想起卢思薇打的那两巴掌。“你知道些什么?”
“蔡昆去打听了。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厉害,那些人太草包了。”
“我家人报了警。”也不知司芃听说什么,凌彦齐并不想细说他的家庭。
“那后来你去我宿舍,他们知道不?”
“不知道。”
司芃瞧他神色慢慢僵掉:“哦,刚才有人说,以后不骗我了。”
“知道又怎样?”
“回去后,没训你?”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要训我?我二十七,你二十三,男欢女爱,我可有强迫你一星半点?做错什么了?”
司芃低头:“是没做错。可还是被训了,惨不惨?”
她执意要问,凌彦齐就如实相告:“不算太惨,就是这个周末,脑袋都被他们念疼了。我外公,还有两家的舅舅和舅妈、小姨和姨父,全都轮番上阵,有训斥的,自然就有开解的。哦,我妈打了我两巴掌。”
司芃起身,捧着他的脸左右看看。还好,母亲打儿子,下手都不会太重。
她额头抵着他下巴,说:“他们念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告诉你,你不该逞一时之勇,救我这样的人,更不该,和我发生什么关系。”
她说话时呼出来的气,漫在凌彦齐的肩窝里,又暖又痒。
可他身子突然变僵硬,只想她怎么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他紧紧抱住她:“这才是今晚你拒绝我的原因?”他的嘴唇在颤抖,还好司芃看不见。他憋着气,尽量让语气平稳:“我家里人,有找过你?”
司芃摇头:“没有。”话刚落音,便觉得搂着她的臂膀松了劲。
“你在担心这个?他们找我做什么?”她心里微微得泛着苦涩,她没奢望过,要和凌彦齐来点真情实爱。没有这层稳固的关系,又怎会轮到他的家人出手?
只是她这么一提,凌彦齐便如惊弓之鸟,让人难过。不,她不该怪他那么匆匆离去。
“你吃这么多亏,付出这么多代价,怎么还不知道要收敛?”
“只不过两巴掌,算什么代价?”凌彦齐再搂紧司芃。
“那什么才算代价?”
“不懂。”
司芃蓦地想起凌彦齐送她钱夹的那个深夜。她质问凌彦齐,是否在爱情中可以从不受伤害?凌彦齐却说,要有人肯给受伤害的机会才行。
像孙莹莹,在爱情里,既是无知者也是无产者,她是赌徒,贪婪而无畏。
凌彦齐不是,他身在富可敌国的商业家族,他们会替他铺就一条正统卓越的道路。他的眼光看得长远,代价是什么,他从来都知道。
可这么长的时间里,他还是不想疏远她,哪怕只是为了她的身体。
人就是这么贪心,有过一次亲近,就渴望下一次亲近。司芃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你等等啦,小楼里确实不方便。等你姑婆腿好了,我就搬出去。”
睡到半夜,司芃醒来。未拉严实的窗帘,洒进来窗外微弱的路灯光。她了无睡意,只静静地躺在被窝里,环视这房间里一团团的阴影。
她睡着的,是一张纯白色的雕花四柱床,没有床幔,四根柱子光秃秃的立在四个角上。
向后方仰头,床头雕刻的是对称的莨苕叶纹样,后方墙上悬着一张椭圆形的金属雕刻画框。她换床单时已假装欣赏过,是一位亭亭玉立的贵族夫人,还是临摹画。
床的左侧是超大的四门衣柜,衣柜后面不是墙,是一间隔出来的会客室,里面摆放整套英伦风的小型沙发茶几。
床的右侧是梳妆台,镜面在夜里反照这个寂静的世界。桌面上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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