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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又知道,她想去凌彦齐那里。可怎么去?怎么去?在那些封闭的地方,对,在小楼的卧室或是凌彦齐的车上,她觉得她在凌彦齐的心里。凌彦齐从来不说,像个哑谜,偶然间眼神泄露了谜底。
可到这巍峨挺拔的高楼大厦间,那眼神被风吹散,怎么也抓不住。她今天还难得的化了妆,穿了紧身露背裙和高跟鞋,以人生中最妖娆的打扮亮相,偏在这里迷了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间书店。司芃笑了,因为白天与黑夜的凌彦齐终于在这里汇合。小楼里有许多未来得装纸就刻着这个店名。
可一走进这间房子,读书氛围萦绕全身,又觉得步履沉重。她从来不看书的。她只是想看看那个不在她世界里的凌彦齐。
看看有用吗?想了解。了解有意义吗?毫无意义。
店员见到她的打扮,也是一愣:“请问女士……”
“有洗手间吗?”
“在那边。”店员为她指路。
书店入口小,里面却很宽敞,高跟鞋在原木地板上“蹬蹬”响了几十声,惊扰在斜晖中安静阅读的来客。大家纷纷抬起眼看这个不速之客。
司芃觉得荒谬。她去到洗手间,擦汗、去油光、补妆,靠着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笑,她竟会为了一个男人,穿这么一身衣服,走进一间书店,不伦不类的,还不肯转身离去。
在书架前晃荡一会,她给凌彦齐发信息:“我在你公司附近的书店。”
不过二十分钟,冷清的纸书世界里再进一人。
司芃偏头,望着光束里的凌彦齐笑。像是他的翘班,才能弥补这个下午汗涔涔的失落。
凌彦齐眼里有光,走过来,拥着她腰:“我还以为你骗我。”
“觉得我不会来书店?”
“觉得你没那么勤快。我要不接,你多走一步路都不肯。”他上下打量,司芃在他身前绕个圈。他说:“正好。”一顿一笑,“适合穿去夜店。”
“不适合在这里,对不对?”司芃剜他一眼,走向角落的沙发,“这里书味太重,和我这个人不搭。”
“和我搭就行,鞋子脱了。”他一眼就看到她脚后跟的红肿。
司芃想将脚抬起,看脚后跟磨得厉不厉害,无奈裙子开口太小,这脚愣是抬不起来。她恨不得把鞋子踢出去。
凌彦齐跪在一边帮她把鞋脱了,还说:“好,我错了,以后不给你乱买衣服,可以了吗?”
这祖宗能把自己塞进紧绷绷的裙子里,还踩了双高跟鞋,路都不会走了,晃荡这么远过来,不就是为了给他看一眼?为了这一眼,值得受她的气。
他找店员要创可贴。正往伤口上贴,司芃便问他晚上有什么活动。他叹口气说:“收下心,你脚都破皮了,今晚只能在书店里呆着。”
司芃撇嘴说无聊。凌彦齐拉起赤脚的她,走到一排书架前,点了几本书给她。
“这是松本清张的推理短篇集,短小精悍,推理和市井气息并重,可以读读。就是每篇前面有宫部美雪的导读,太絮叨了,可以不看。”
司芃笑着问:“这叫入门级读物推荐?”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学无术。”凌彦齐再把她推回沙发前,“我看上的女人,哪怕没有文凭学历,也一点不差。”
也许就因为这句话,司芃真的乖乖在书店里呆了四个小时,翻完两本松本清张。
回去的时候发现,永宁街东出口坐地铁可以直达书店,比陈志豪开车送她还要快。想起孙莹莹说她是土老帽,对外间的一切变化都无动于衷。
不,站在那些高楼大厦间,她就很想知道眼里没有她的凌彦齐是什么样的。
于是难得的勤快起来。下午在健身房上完课冲完凉,换套清爽的便装便坐地铁过来,和凌彦齐在书店汇合,呆到七八点,再去吃饭。
她耐着性子翻完所有的松本清张,觉得自己还是不爱看书。只不过凌彦齐很爱呆在这里,经常看书看到忘记时间、忘记她。
她觉得不可思议。玩游戏机、攀岩、真人射击,他都不输给她;舞池里搂着她跳舞,节奏感和身体律动也都一级棒。然后这么会玩的男人,竟然还会看书。
因为小楼里未拆封的书太多,他还太爱翘班,根本就不是个认真的人。她一度以为他是个沽名钓誉的nus学生,没准是他妈花钱买进去的。结果人一坐,就能坐四五个小时,看的书还特别的枯燥乏味。
就这样陪着,也好。仿佛就能多懂一点她逃出来的那个世界。
凌彦齐不你自己挑去。她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一本小册子,纯粹是开头那段文字吸引了她。
“有时候我很明白,我的人生目标是以父母亲为榜样,那会是光明与纯洁,优越且规律。然而,通往目标的路途还很遥远,在那之前,必须先读完中学,进入大学,参加各式各样的测验和考试。而且,这条途径多半得穿越黑暗的路段,人往往就此流连忘返,甚至沉迷其中。……”
她心中一颤,觉得这个人比卡夫卡还要贴近她的内心。
她始终不懂村上春树为什么要在一本有关青少年的书里安排那么玄幻的情节。所以总是看两页就得放下。
她读得甚慢。读辛克莱生活在那个假的光明的家,一出门便见识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读他因为一个谎言而遭受到看不到尽头的欺凌。
读德米安从天而降,帮辛克莱解决了欺凌他的恶徒,辛克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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