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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为何非要找宁筱来冒牌,不知道你为何非要把我送去两千五百公里之外的新加坡,自然也不懂你在飞机上无法抱怨只能承受的绝望。像是被卢思薇感染,司芃也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机,见还有几条未读信息,都是凌彦齐发过来的。于是解锁去看。
是另一间房的照片,家具都已搬空,只留下淡淡的水粉墙壁,外层窗帘左右拉开,挂在帘扣上,一层白色的薄纱内帘,阻挡室外夺目的光线。
凌彦齐说:“不知道我们的女儿喜不喜欢这种粉,要是和你一样酷,我们得全换。”
见司芃没有回复,他又说:“你怎么都不理我?”
再发:“好吧,生女儿的事还早得很,到时候再装潢。万一生的是儿子呢?”
司芃一直没有回复。他说:“你怎么啦,不喜欢这儿?还是怕一个人要在这边住很久?给我两年时间好不好?我没有办法现在就一走了之,如果我一直劝不动我妈,把我调到新加坡来,我会离开天海的。”
这是最后一条信息,恐怕也是她能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
司芃慢慢地弯腰下去跪坐在地上,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方才直起背来。下嘴唇都咬破了,才能让脸上没有表情。她转头问卢思薇:“你要我手机做什么?”
这个女孩的底线已被击溃,卢思薇还不打算放过:“彦齐正是新婚蜜月,我不想让这件事情影响他的心情。”
也对,有些事情,确实没必要在发生时就知道,晚一天晚一小时晚一分钟都是好的。
“他给我发了很多微信,不回会起疑心的。”
人生里也许只有这么一刻,司芃会感激那位伊万卡二世,陪在凌彦齐身边。
她希望她没有富家小姐的臭脾气,是个温柔的人,爱笑的人。凌彦齐的心很软,不会一直对这样的妻子无动于衷。
卢思薇点了点头。
眼神失去聚焦,司芃看不清屏幕,只能把手机捧到离眼很近的位置,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去:“还要买架钢琴。”
点击发送,很快就收到回复,一个“好”字。
“我刚才在弹琴,孙燕姿的《天黑黑》,所以没及时回复。以后我们一起弹。”
收到一个“好”字,跟着一连串的笑脸。
司芃觉得自己像个残忍的刽子手。先为他编织美梦,再将这些美梦一一的杀死。
她不知道那个天性温柔浪漫、敏感多情的人要如何承受这场包括她在内的、无数人合谋参与的心灵绞杀。
她打开行李箱,到处翻找。
“我手机快没电了,他可能还会发信息过来,我把充电器给你找出来。”
手摸到项链的礼盒。她打开一看,里面不止有那根明晃晃的、绕成圆的钉子,还有凌彦齐为初恋买项链的购物小单。
她心思一动,从随身包里翻出口红,快速在购物单的空白处做了记号。然后拿着这盒子,走到卢奶奶跟前。“姑婆,这根项链,我带在身边没用,你帮我还给凌彦齐。”
“小芃。”卢奶奶摸着她的手,恋恋不舍。
“姑婆,等凌彦齐回来,你好好陪着他。”
司芃把手机和充电器都扔到茶几上。想了想,一百万的现金支票拿在手上,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小楼。
外面的风好大,司芃只穿着短袖。十一月了,她不觉得冷。她本来想等凌彦齐回来后,一起去买冬装。她知道自己的打扮过于硬朗,站在琳琅满目的女装世界里,完全不懂如何挑选。她想要他帮她挑。
回望这条街,已吹落一地的紫红花瓣。她心里的缺口,就像这条街,风呼呼地从身体里穿过。
没有手机。她不记得任何的手机号码,包括凌彦齐的。自从有了寸步不离身的手机,有了微信,人不需要再去发短信、打电话,自然也没必要去记十几位的数字。
从今以后,那个手机号码、微信账号都不会再属于她。
她和凌彦齐的照片,他们的文字、语音聊天,她拍下的卢奶奶和阿婆的照片,都在那个手机里。
她想起每次照完相,卢奶奶都说:“小芃,去洗出来啦。”
司芃说:“其实看手机更方便啊。”她教卢奶奶如何把照片从微信保存到手机相册里,如何拿软件美化照片,做电子相册。
卢奶奶总是笑着说:“学不会啦。越是方便,越容易丢。”
她真的丢了。她以为这次她能从小楼里带出点什么来,结果,还是一个人光溜溜地走。命运是周而复始的重复。彦齐,可我们总以为,遇上不一样的人,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司芃走后,卢思薇望着院落出了会神,转过头来对卢奶奶说:“彦齐已经结婚了。嘉卉也签署她名下定安村所有房产的拆迁补偿协议。这是从新加坡发来的传真件,我特意拿过来给你看。”
卢奶奶摇头,一脸难以自控的伤心:“彦齐回来,看到你这么做,会……”
“我是为他好!这个女孩子什么身份,你居然帮着彦齐瞒我?你对得起嘉卉的外婆吗?”
“她很好,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哪怕是卢奶奶,也忍不住要反驳。
“善良?善良,一文不值。”卢思薇从林伯手上抢过协议,“你曾说过,郭家签,你就签。我把这栋楼的拆迁协议给你拿过来了,补偿条件很好,不亏待你老人家,签了吧。”
卢奶奶双手颤抖地签了自己的名。
卢思薇收过文件,干脆利落地说:“这边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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