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1/2)
封亦被他拖着往前走,身上的衣袍变的又皱又脏,头发也凌乱不堪。
顾湛也没在意封亦的形象,只把他拖到了一个没人在的小巷里面,让他半跌坐在地上,身体又靠在墙上不至于完全躺下去。
顾湛喘着气,虽说自幼习武,但要拖着一个大汉走这么远对他来说还是吃力的。
顾湛蹲到他面前,道:“将你刚刚说过的话讲清楚,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我让人送你回去。”
封亦痴痴的笑了,道:“臭小子,爷虽然喝醉了,但也没到任人摆布的地步,刚刚是有些不省人事,被你拖着走了这么远,老子痛都痛清醒了。”
顾湛皱了皱眉,干脆也撩了袍坐到了地上,道:“你与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封亦直起身体,打起精神看着顾湛,笑着道:“我说是哪家的孩子,原来是临安郡王府的世子爷。”
他抬手解了绾发的长绸,一头青丝披散开来,与他清俊的容貌相配,竟是透出一股子潇洒不羁的感觉来。
觉得自己舒服了些之后,封亦看着顾湛回道:“我与你母亲,算是一家人。”
语罢一笑,转了语句道:“那日我打马一人先行回京,你母亲见了我一面,之后就传出重病不起的消息,我知你,应该是在查这件事,所以之后一个半月里我没再出现,直到一个半月里遇见顾惜朝。”
他将系发的长绸缠绕到自己左手手臂上,顾湛这才注意到那根青色的长绸,上面绣了些黑色的花纹,他细细看了一会儿,觉得那绣法有些熟悉,刚要细究,就听封亦继续道:
“你母亲……近来可好?”
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眼睛也从顾湛脸上移开。
顾湛没好气的回道:“近来稍好些了,你刚才说你与我母亲算是一家人是什么意思?我母亲见了你为何会那么惊惧?”
封亦将手上绸带缠好后,将衣袖拉下来,绸带被他藏在了里面。
“世子不知,你母亲的娘便是姓封,于是我与你母亲有些血缘关系。你叫我二叔,是喊错了的,该叫表舅,以后不要叫错了。”
顾湛眼神一冷,起身道:“原来你根本就没醉,你是故意引我去的,你为何笃定我会进去找你?”
封亦撑起身体,道:“醉自然是醉了的,只是我这人醒的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边疆呆了十几年,这警觉性也锻炼出来了。”
偏头看了一眼面色沉冷的顾湛,继续道:“表舅没骗你。”
顾湛知道打仗的人警觉性是比常人要高些,心下略松,知道今日这事情本就是他心软,又多管闲事才发生的。
“那你能否告诉我,我母亲,为何看见你就旧疾复发,这才是我最在意的地方,你的身份,我并不想知道。”顾湛手自然的垂着,低着头开口问道。
封亦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对这事如此执着,我不告诉你,你也会想办法从别人口中得知。”
语罢上前一手提起顾湛,脚尖轻点,带着顾湛飞身而起,跃过几个屋顶,封亦带着顾湛在一座看起来已经荒芜的府宅内落下。
刚落地,顾湛便挣开封亦的手,往后噔噔噔的退了几步,眼神警觉的看着他。
封亦只摇头一笑,看向这座荒芜的院落,语气有些悠长的道:“这个地方,是原先的封府。”
“封府原来也是属于这青水街的,后来败落,才举家搬到了祥庆街。这青水街不断有官员下马,辞官,上任,搬迁,可是一直没有人再想住进这封宅。”
他转头,见顾湛沉默,神色认真,笑了一下继续道:“这一切,源于十八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但我要从二十八年前说起。”
时间在封亦的述说中回溯。
二十八年前,许之端还不叫许之端,封亦还是封亦。
许之端生下还没满月的时候,他父亲就因故去世了,父亲一家人因为妒忌父亲的打下来的家财,以此为借口说她是不祥的人,刚生下没多久就把自己的父亲克死了,要用火烧死她。
许之端的母亲自然不答应,那一家人也因为封家当时的地位不敢对许之端的母亲做的太过,只放言道:“你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把自己祖父克死了,这还没到一个月呢,就把我大哥也克死了,你非要留着这个不祥的东西,是要我们全家人陪葬吗?”
这些话都是许之端的父亲的继母,也就是她的祖母说的,她亲祖父死了之后,家里就是继祖母最大,她的继祖母一直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产,所以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是咄咄逼人,丝毫不念旧情。
许之端母亲无奈,只能带着不足月的许之端从那家里搬出来,用自己攒下的银子在祥庆街买了一套小房子住着。
一直过了五年,许之端长大,该懂的事懂了,会做的事也会做了,她母亲才带着她回了封府。
封府的人知道自家的嫡次女在外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自然是满心同情与怜惜,知道事情经过之后更是对自己女儿先嫁的那家人痛恨之至。
封父看着粉雕玉琢的许之端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许之端的母亲小时候也是长的这个模样,性子又好,不争不抢,又喜欢和别人交好。
封父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把这事捅上了朝廷。
当时在位的是宋启帝,宋启帝本就更喜欢文人骚客,不太重视习武之人与为商之人,听到这件事发生在自己最喜欢的文臣,而且还是翰林院的院长身上,自然是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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