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几般险(2/3)
仔细盯着书架,魏远书却瞧向了石床右边,他知道那个方向有一道门,一道不知通往何处的门。如果时若闻仔细推那面墙,墙不会动,也不会有声音,他不会知道有什么门,但如果他用床上的琉璃枕嵌入石床侧面一处,那就会引发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概率虽小,但魏远书知道时若闻的能耐,再破几件大案,时若闻可能就是另一个神捕了。好在石床本就做成榻的样子,周围有镂空的装饰,纹路精美,单看琉璃枕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关联的,魏远书走了几步,走到石床附近,摸了摸琉璃枕,手掌处的感觉告诉他,这琉璃枕上有些复杂的凸起,是和石床侧面的雕纹相配。时若闻不再理睬那柜子,转而望向四周墙上的火把,发觉灯油有着和书架同样的药味。
而魏远书拿起枕头,假意把玩,手心处却暗自发力,以绵柔的暗劲磨去琉璃枕上凸起。此举实则极为耗费内力,且一不小心,运行至手少阳三焦经中阳池、中渚二穴的内力失控,不仅是琉璃枕破损,更可能会废掉自己一只手,且时若闻在旁,必须不露声色,魏远书心中实则苦不堪言,暗自道:“老时啊老时,你可真是走运。”
时若闻哪里知道自己走运,一边绕着石室踱步,一边想找出这石室的作用,可怜魏远书一边收敛心神,一边答时若闻突如其来的问题,个中艰险,不比和老头子打一场来的轻松。魏远书作罢手头的事情,道:“回去吧,我看也没什么能查的了。”
时若闻并不回复,沉吟片刻,走到石床前,摸着石床的纹路,手指却沾上了魏远书磨平琉璃枕凸起而留下的粉末,却当做是灰尘,拍拍手不再理睬,转身取出一方小盒子,存了一点灯油,揣入怀中,魏远书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依旧笑着道:“老时你的东西还真齐全,百宝库啊。”时若闻最后扫视一眼石室,随口应道:“有备无患。走吧。”
魏远书心中松了一口气,跟在时若闻身后,向着地上走去,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炸了这处地方,以保万全。但突然间,只觉天摇地动,隧道里尘土碎石纷纷掉落,更有隆隆声在耳旁炸起,时若闻惊叫道:“塌方!”
两人大吃一惊,时若闻拉住魏远书的手腕,径直冲往向上的通道,魏远书方才运功掩饰琉璃枕秘密时,内力已然耗尽,险些伤了本源,正是虚弱,忽逢此等大厄,脚步虚浮,只由得时若闻带着他狂奔。
两人跑到楼梯处,身后隧道忽的塌陷,时若闻快步冲上楼梯,把魏远书推到身前,内劲吞吐,一掌把魏远书送上衣柜处,旋即转身又是气贯山河的一掌,借住反冲之力,脚尖一拧,身子冲向楼梯口。
厢房之内的众捕快,只听得密道处隆隆作响,有尘土飞扬,更有时若闻的喊声传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韦肃正欲下去一探究竟,却见得一个黑影“飞”了上来,正是魏远书,好在韦肃早有防备,展臂抱住魏远书,向后蹬蹬蹬退了几步,在地上留下几个浅浅脚印,却也没料到势头之大,只得猛一蹬地,腰间一扭,将魏远书身上的力道卸去,抛向一旁的卧床之上,魏远书撞在床上,咳出一口鲜血。
韦肃见魏远书咳血,却不见时若闻踪迹,霎时就明白这一冲是时若闻送上来的,冲到衣柜处暗道口,见着时若闻离通道口只有几步之遥,但房屋摇摇晃晃,难以站稳,情急之下,将手中佩剑连鞘一齐,钉入地下,向时若闻伸出手去要拉他上来。
身后衣柜密道中,时若闻那一掌虽已用尽全力,无奈先前送人那一掌实在是毕生之最大力气,还要兼顾不能重伤魏远书,旧力初去,新力未全,没能到出口,好在时若闻急智,抬手将官服下摆撕了,手腕一抖拧成绳状,缠在韦肃剑上,借着这最后一点力和逃生yù_wàng,终于又生出一股力气,冲出衣柜,只是韦肃松手扶他时,地板裂开一条缝隙,那剑掉了下去。时若闻踉踉跄跄扶着上前的韦肃,急促的呼吸之余,还看到了魏远书的狼狈样。
方才使力拉动经脉,扯动五脏旧伤,时若闻捂住嘴连声咳嗽,张开手一看,有暗红色的血,扶着他的韦肃大惊失色,正要扶他坐下,时若闻却摆摆手,调息片刻,将手上血随意甩掉,微笑着安慰韦肃道:“没事,死不了。”
一旁的魏远书站起来,一个按腰,韦肃扶着时若闻,腾出一只手一个揉了揉屁股,两人相视,不免大笑,时若闻劫后余生,等同一场搏命之战大获全胜,也是放声大笑。稍微调息片刻,三人离了厢房,以防再出意外。走到宽阔处,魏远书揉了揉腰,赞叹道:“老时,你这一掌厉害啊,差点拆了我嘿。”
韦肃亦是苦笑道:“早知道时捕头你掌力之强,我就不该留余力。”时若闻的虚弱还为消去,有气无力道:“这不现在遭报应,内伤又发作了。”魏远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时若闻训斥道:“还笑!你这两年啊,叫你好好练功夫,就是不听。”
魏远书心想:若不是毁去琉璃枕耗光内力,也不至于落得内外失衡,心神失守。当下真是有苦不能说,只得立誓从此好好修炼,不拖后腿。时若闻训斥他几句,望向韦肃,眼神之中满是赞扬,说道:“韦肃,你师父是谁,教的一个好徒弟啊。”
韦肃少年心性,受得表扬也是欣喜,回道:“下官师从离原先生。”时若闻哦了一声,也是惊讶,说道:“离原先生?也难怪你要留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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