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2/2)

红娘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知如何劝慰。

没想到私生饭这个群体在宋朝就有了……

时间转眼来到未时，二夫人和晏玉带着府里的小厮婢女们一同站在门口准备迎接，真是全府上下一起出动了。红娘则在正厅中正襟危坐，看着梅子一会儿一趟跑到门口垫着脚张望，心中有些烦躁。

“梅子，别跑了，跑出一身汗来小心吹了风伤寒。”

“一会儿来的十有八九就是小娘子未来的官人了，奴婢真是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这么镇定的。”梅子已经满头是汗了。

红娘呵呵一笑：“这事儿哪儿就这么定了，相信我，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你且站过来静静心，走来走去的看得我也浮躁。”

梅子歪了歪头，不懂她为什么说“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但还是乖乖站到了身后。不一会儿，前边传来了热热闹闹的寒暄声，声音越来越近，红娘起身，视线迎向门口，却在看清卫家独子相貌的那一刻石化在了原地。

只见在小曹的引领下，二夫人扶着另一位衣着素雅讲究的美妇人的手走在前，晏玉与另一位相貌成熟的男子跟在后面客套寒暄。这男子比晏玉足足高了一头有余，体型强壮、肤色健康黝黑，脸型虽秀气，五官却长得很是英挺，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圆又大，虽然看着沉稳，却有一丝精打细算的光芒透露出来，就活像……就活像卫司正本人穿越到宋朝，换上了襴衫站在眼前。

“怎么是你！”红娘惊得忘了今夕是何夕，此地是何地，脱口而出道。

本来热热闹闹的正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停滞了。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而“卫司正”和红娘视线交织，眼中却毫无情绪和揣度，更没有红娘曾经非常熟悉的戏谑与试探。

那是看向陌生人的眼神，是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眼神。

他把自己忘了？红娘感到难以置信又失落至极。

严婆本来最先冲进屋里，站在中央想要开口介绍，此刻见气氛冷到了冰点，便凭着“职业本能”问红娘：“小娘子……和卫郎认识？”

红娘对她凄凉一笑：“是啊，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又转过头看向“卫司正”：“怎么？你不认得我了？”

那人闻言靠近几步，认真盯着红娘的脸思考，只是没有五秒便移开视线，语调波澜不惊道：“请姑娘恕我无礼，司真确实没有印象了。”

“司真……？”红娘张口傻傻重复，不知他说的是谁。

“哈哈哈。”严婆尬笑两声，重新开始介绍：“既然卫郎不记得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这位小娘子是褚家的千金——褚红娘，这位呢，就是卫家的郎君——卫琤，字司真。”

不是卫司正，是卫司真……红娘缓过神来，瞬间难堪至极，原来自己真的认错了人。

刚一见面时，红娘的反应颇像是看到了曾经轻薄过自己的男人一样剧烈，如今再看周围的亲朋家丁，无一不是尴尬到坐立不安。红娘隐约脸红，忙对还傻愣愣的褚晏玉使脸色。

晏玉接收到她的信号立刻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先扶住眼里写满疑惑和震惊的卫夫人，露出招牌的万人迷微笑：“卫家哥哥身材魁梧，想来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意的，许是红娘此前在街上见过，就记住了，不算稀奇。卫夫人、娘，大家都落座吧，这样站着显得多没有礼数。”

卫夫人许是被他明艳的笑容闪晕了头，连忙报以礼貌的笑容招呼着卫司真落了座。

红娘此刻不敢去看二夫人的表情，用想的也知道该是很精彩了。她缓缓跌回座椅，却又抬眼望向了卫司真。他没有看自己，表情很是淡漠，仿佛对这一次的相亲毫无兴趣。

其实这个样子的卫司正红娘也见过——那是在穿越之前，自己在教室里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卫司正就坐在教室靠近窗子的最后一排，桌面上没有书、没有笔，他眼里也没有人。后来的那些调戏与纠缠不休都是相熟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

怎么会这么巧呢？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相差无几。红娘怎么想都觉得这绝不会是巧合。

这次相亲不能轻率应对，我一定要创造更多机会和他接触，探出这卫司真的老底来！红娘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