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南漂记（一）(1/2)

再次，318国道上汽车在黑夜里甩动那两道光束，崎岖山路震颤的汽车轰鸣声扫荡整间山谷的宁静。乘客沉浸在车里的怪味迷离和车外山郭朦胧中，他们好些人知道要去到哪里，也知道自己将去做些什么，漂泊异乡大半年，千里征途只为钱。

同回来乘坐大巴车直达不同，他们大多数在最近城市交通枢纽站换乘火车，整体方位看大巴兜兜转转由西向东行，过长江后他们下车乘坐火车，利家兄弟并不随长江东去，而会沿着北向南那条铁道大动脉南下。

虽然出行时间并非节假日旺季，火车站特别在枢纽城市人气依旧火爆，广场花台上，长椅上，墙角柱檐边横七竖八或躺或坐着疲惫的旅人。售票大厅窗口拖着长远到入门口的队伍，眼神时常盯着列车时刻表和自己那堆行李，队伍边总有几个肤色黑黄的人近门边走动着，口中碎碎念“卧铺票，有座票，下一班就走。”

黄牛贩子盯每个旅客还盯巡检人员，站内被逮住手续相当麻烦还罚款，他们殷勤对视每一道眼神，游说每个愿意倾听旅客，最好把乘坐火车打算抹去跟他乘坐汽车。长途汽车站就处于边旁三公里范畴，站立车站广场能看见“长途汽车站”字眼。

“去哪里，朋友。里面排老长的队，手中有现票，广州、深圳、珠海……”利家兄弟提着行囊在车站广场售票厅前被人强烈推荐，利端聿一个劲摇手示意不需要，继续扶着阿修肩膀往售票厅走。

“近些地方也有，武汉、郑州。你说说去哪里，去哪里……”跟随十多步没有结果，并没有放弃强烈推荐机会，要问到人松口说出个地名。

进了售票厅后那个热情又嚣张的人才没继续跟进，在门口徘徊盯着那些从大厅出来的人，看面色就判断个大概，那些买到票了那些还为车票发愁。漏网之鱼就在其中，不用太多游说。

“去哪里，今天就能走，不用等。去哪里……”完全把握说话主动权，你答或不答，我就在那里；你走或不走，我等在这里；你急或不急，我强烈推荐广州、深圳、珠海、温州、苏州、南京、sh……

“去哪里？有票，卧铺票，硬座票，今天的票……”这群肤色黑黄多数带着遮阳帽的人，很有能耐的说贯口。

蠕动在队伍中，应该过了时间有一小时半。从门前走到售票窗口的距离在利端修看来是最远的距离，看它那么近，离它那么远。

“你好，到春城车次。”柜台隔着玻璃并不阻拦视线，柜台墙壁特制凹面供放各种证件和取票之用，利端聿把头凑近（准确是把嘴凑近）那孔取物凹槽说。

话音刚落，里面敲击键盘和鼠标声响连缀动作，面对旅客显示屏出现最近班次和座号信息。里面同时传出一个干练声音：“春城最近班次今晚23点还有站票。”

“那明天呢？”利端聿问。

“明天最早班次下午1530有班次，硬座票还有空余。”显示屏画面于说话前切换到了第二天出行信息。

利端聿把同弟弟车票收好衣物内侧口袋中，他们买了第二天下午车票。不出意外他们即将在这座城市车站随意角落瞌睡一夜。

要平常肯定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可偏偏利端修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单纯，初出茅庐第一眼看城市用在他身上可不合适。从来走路都没老实过，就这样蹲在车站靠近公厕地方，买几桶泡面胡乱吃过。哎，那就没劲。

出售票厅他小眼神锁定黄牛贩子，这些浑身如装热感应的立马走来，他能告诉你手头资源多着呢，车票能搞到，住宿依然有。

“车票订到了吗？可以到边旁住宿钟点房，住宿吗，去玩吗，小伙子。”黄牛贩子在次强烈推荐，同时强烈暗示某种信息，坏坏。

利端修懵懂的眼神给黄牛贩子一种信息，这对伙计是能拉到手的客人。

利端聿猛回头看着这位黄牛贩子，然而这样猛回头并没吓着他，“去住宿，可以玩。”这句话勾起他心头一丝甜，春心萌动。

“走，走这边。”拉客者前面引路，不停打手势让他们跟随来，广场上一人在前走，两人提着行囊后跟着，常青树被整齐修剪方圆状。近走道草皮被踩得枯黄，裸露出黄泥草根。

一道下阶梯便来到附近民房区，不算宽敞国道一楼林立各种小吃招牌，二楼悬挂脚手架灯箱旅馆招牌。大片红色扯布应用，让来者第一感觉咋滴这么杂乱哇，什么餐馆、什么旅馆没一个名字能记住。

利端修开始默认路线，把想通巷道在脑海中清晰刻画，对巷口那些坐在摩的上人特别留意。那些不像兜转车站载客为生的摩的人，他们更像这片乱戳房屋地界守护者，维持着某种特有社会关系。

提着行李很辛苦跟随着，利端修开始耍小孩脾气，在家饭店门前蹲下不走了。哥哥也过来两步问长短，说行李可放在他们住宿旅馆中，那个拉人过来黄牛也在旁边催促着。告诉他们很近，就在前面拐角就能到。

这时候不论怎么说，利端修硬赖着不走。他旁边饭店两扇左右滑开玻璃门明码标价写着：一荤三素八元，两荤两素十元；米饭管饱，免费例汤。

“我要吃饭，我要先吃饭。我不走，走不动了。”利端修边说边提包往饭店中走，饭店六张桌子有四桌都满人，都堆着大小行李在侧身。

同时那位领他们过来黄牛党脸色及其难看，到手鸭子就这样飞了。利端聿不放心弟弟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