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2/2)
籍无名之辈,杨元昭无甚兴致,懒洋洋地歪在榻上,也不说见还是不见,只是不语。正在这时,管家田秉在门外求见,少顷听得前堂传来声音:“大少爷,小的有一事禀告。”
“说。”
“小的认识门房那位张大人,两年前他只不过是礼部小小的主客司主事,就曾意欲通过小人攀识老爷,小的没理他,后来听说他投在了谢阁老门下,此人立场不定左右摇摆,少爷还是谨慎些为好。”
内室一片安静,过了片刻,杨元昭朗声吩咐:“领他到外书房来。”
赵氏软若无骨地紧攀着他,娇声埋怨道:“郎君说好要陪人家的,怎的又反悔了?奴家不依……”
杨元昭笑着挪开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我去去就来,你先帮我更衣。”
赵氏撅着嘴扭捏了两下,复把一双秋水明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杨元昭,“那郎君记得快些回来。”
杨元昭收了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待整装完毕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书房内,张行舟坐立不安地等着,这次机会他等了好久了,一旦错过这一年来的心血都将白费。
杨元昭面无表情地走进书房,张行舟一见他进来急忙站起来,杨元昭走到位子坐下,挥手令下人都出去后,才说:“张大人这么急着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张行舟自衣袖内掏出两封奏折,躬身递上前来,“这是今早河南和山东两处刚递上来的折子,一奏去年重修的河南郑州至兰考东坝头段河堤偷工减料,致使六月以来几场大雨,河南境内大大小小又淹了好几次,虽没有人命伤亡,但下半年数百万亩农田注定颗粒无收了……”说到这他抬眼窥望,见桌案后那人神色莫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忙把头一低又说:“另一封是奏山东泰安及莱芜等县自本月初五起连续七天发生地震,震声如雷,地动山摇,灾尤异常。”
杨元昭终于动了,这回他主动拿起了奏疏来看,一边看一边问道:“山东地震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报上来?”
张行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答道:“其实半个月前地震刚发生后,山东巡抚就向朝廷上奏了此事,但那时地震程度弱,并没有造成人员钱财的伤亡和损失,所以没有引起重视……但现在不一样了,地震已经连续震了七天,且不说灾情到了哪种程度,只一样,现在山东各地流言四起,人心慌慌,朝廷再不拿出个说法来,恐怕人心生变。”
张行舟这个人因为常年思虑过重,三十而立的年纪看上去倒有四十岁的样子,说话做事总是习惯性地皱着眉头,经年累月下来那眉间的褶子深刻在脸上,看上去很有些忧国忧民的架势。
杨元昭合上奏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人心生变……不如张大人你来说说,会生什么样的变?”
张行舟顿时一阵心慌,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早先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而重新产生的千头万绪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一下子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了,”杨元昭叫停了他,“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了……”接着他又说:“张大人的好意我记下了,先请回吧。”
“是。”张行舟心中充满了懊悔之情,一次大好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再想找这样的机会不知要等到何年马月?
他转身要退出书房,却听身后喊道:“且慢,”张行舟面色一喜,急忙回身,杨元昭指着案上的两封奏疏道:“这东西你且带回去,今天先别急着往上递,等明日再说。”
张行舟连连作揖,刚退出门外就听里面传来‘砰’一声巨响,他未敢再停留,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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