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1/2)
宸王藏娇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当众人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无外乎就是这种结果。
月落矮身在松树后,观察着院子中的景致,名花倾国两相欢,花是名花也是美人。不得不说宸王殿下的寿宴办得甚是成功,至少从人数上来说就赢了一半,文武百官没来到一百也来了九十,更别提这满屋子莺莺燕燕的夫人小姐们。
好在宸王府邸开阔,哪怕一下子容纳了这么多人,也不会觉得拥挤。夫人小姐们穿金戴银,衣香鬓影,不过是偷瞧了一会儿,月落就已经目不暇接,头晕眼花,于是她决定仰头看会儿苍松的翠绿,洗洗眼睛。
她观察了一会儿各位大家小姐,她们玩得倒是开心,只不过眼睛时不时的往阁楼那边望去,阁楼连同廊轩里都塞满了人,毕竟这是宸王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宴请,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说不定其中一个往外探头的就是宸王殿下?
于是小姐们做足了姿态,什么拈花含笑的,什么吟诗作对的,什么翩翩起舞的,什么弹琴自唱的,甚至还有拿了饵在池子边吊小乌龟的……
真的是好一派满园春色关不住的美景啊。
除了争奇斗艳,这里的每一个客人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特点,那就是一逮着机会就抓着宸王府的婢女小厮们问宸王殿下金屋藏娇的事,这算来大约也是东岐史上最诡异的一次宴请了。
月落想的出神,没曾想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再回神时月落已经站在满院子莺莺燕燕之中,她恨恨的转过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个罪魁祸首。
果不其然,正是师正这假和尚,罪魁祸首见她怒目而视非但没有悔改之意还冲着她含笑招手,上下嘴皮一张一合,无声道:小月月,加油哦,我看好你。
……
月落一身月白,浑身上下的唯一的颜色应该就是裙摆下绣着的一圈红梅和腰间垂下的红穗子,再者她还带着同款梅花面纱,如此格格不入的装扮加上如此格格不入的出场方式,想不引起注意也难。
师正瞧着瞬间鸦雀无声的liè_yàn场,心满意足道:“小月月,我也就帮你到这儿了,不用太谢我。”
月落:师正,我要杀了你……
“这位是哪家小姐?”一身鹅黄色的妙龄少女,以扇掩嘴惊奇道。
“我……”
“穿的真是寒碜。”
……
鸦雀无声不过是一秒钟的事儿,随即继续嘈杂更甚先前,唯一变化的不过就是小姐们谈论的话题从“狐狸精”变成了这位多出来的“竞争对手”。
虽然从本质上来讲,这二者并没什么区别。
“吵吵什么?”一紫粉少女携方才的鹅黄少女再添上一个青蔥少女,三人相伴而来,一个个蛾眉横翠,粉面生春,端的是俏丽颜色,窈窕动人。
“姜御史真是好大手笔,三个女儿都叫来了。”
“谁不知道,佟佳族倒了,御史大夫职位空缺,若是攀上宸王殿下这门姻亲,借着裙带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
“你从哪里来的?”当中紫粉少女最是明艳,她瞧着月落身段fēng_liú,即使面纱掩面也难挡如画眉目,心下生了妒,语气也尖锐了几分。
月落不卑不亢,“自落月楼来。”
“落月楼?”紫粉少女以手掩嘴,作恍然大悟状,“你是歌姬?”众女纷纷掩嘴轻笑,目光暗含轻蔑。
月落垂眸一笑,果然啊,她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她,一味的避让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而适时地反击才能令人识趣而退。
她眼波微漾,妩媚之余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姜小姐慎言,据我所知今日宴请的都是这燕京城内有身份的人家,姜小姐口出妄言辱没的可不只是自家家门,还有在座的诸位小姐。”
紫粉少女有些慌神,那鹅黄少女还算镇定,“哪,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可不要危言耸听。”
“姜小姐自比歌姬,拉低的可是所有人的身份。”月落笑意清浅。
“胡说,我明明说的是你。”紫粉少女甩开青蔥少女劝阻的手,精致的妆容有些扭曲。
“请问诸位,在座有谁没有吃过落月楼饭菜?”月落并不急着和她争论,反而抛出了一个新问题。
落月楼名扬天下,众人都以去过落月楼而彰显身份地位,去那里吃饭反倒是件极有面子的事,月落此言一出,无人敢驳。
“那么我说我方才从落月楼而来似乎并无不妥,那为何姜小姐一听到我从落月楼来便料定我是歌姬,难道姜小姐的意思是去过落月楼的便都是歌姬咯,这……”月落目光在诸位小姐的面上流转一番,依旧浅笑嫣然。跟她玩文字游戏,这些小姑娘还是太嫩了点。
“真是,作践自己也别将我们拉进去呀。”
“说话不过脑子,真不知姜御史是如何教女的。”
周围人的声音不高,却刚好能让大家听歌清楚,紫粉少女已经白了一张脸,鹅黄少女默默的松开她的手,拉开了些距离。
“这位小姐何必曲解家姐的意思。”青蔥少女终于开口,纤细羸弱,楚楚动人,“家姐本意是问小姐府上何处,并无冒犯之意,若有得罪,椒容这厢先替家姐赔罪了。”
她这一开口,众人这才稍稍平息了些被紫粉少女勾出的怒气,有些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小姐甚至上前安慰。
月落这才正眼瞧了那青蔥少女一眼,姜椒容?有趣,姜家的三位女儿生的各有千秋,姜椒容不是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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