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之谜(1/2)

（一）

那人目光如电，向李白道：“我若要害你，可在你大醉不醒之时动手。”

李白接触他的目光，心头一凛，只觉得这人目光所及之处，仿若能看透一切，手离剑柄冲那人抱拳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抬手拂了拂云肩，正色道：“狄仁杰。”

李白与姨娘虽远离市井，但姨娘也常与他说一些时事，其中便提到当今断案第一人“神都神探”狄仁杰。

李白见他手指纤细如葱，却比常人长出半截，言语间似毫不在意，但语速快而且坚定，仿佛一切在掌控之中。

狄仁杰又道：“我知道你现在疑问重重，此时却无暇与你解释，皇上命我等你醒来即刻招见，请随我来。”

李白心道：“昨夜大醉，不省人事，本以为自己会露宿街头，到底是谁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自己只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会得到皇帝招见？”此时却不容多想，只能紧跟在狄仁杰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登亭台转楼阁，足走了盏茶时分，方才行至一间大殿前，一番通报之后宣二人进殿。

李白一直心存疑虑，跨步入殿时才注意到大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殿内毡毯器物华丽异常，殿中正坐一位身着龙凤锦袍的女人，正是当今圣上武则天。

狄仁杰沿途一直垂首不语，进殿后行了两步，跪地参拜，李白险些撞到狄仁杰后背，忙闪到一侧同施跪礼，二人同呼“万岁”。

武则天挥手道：“平身，赐座。”

身边有太监走向李白，待李白起身之时指了指他的佩剑，李白解剑奉上，太监双手捧剑立在一旁。

（二）

狄仁杰坐在横首，李白依次坐了，这才望向殿中的武则天，只见她两鬓白发，却皱纹极少，凤目斜飞，面目间珠光流动，熠熠生辉。

武则天也打量了一眼李白笑道：“英雄出少年，今见得果然气度不凡。”

李白方觉直视天子大为不敬，低头道：“蒙陛下夸赞，草民愧不敢当。”

武则天笑容不减又道：“朕听闻你昨日只身闯入百里府，从百里子明那里夺了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成就，有何不敢当的？”

李白道：“草民与百里子明比剑，并非为好胜斗狠，只是为完成师父的心愿，不得已而为之，这＇第一、第二＇的评价，在草民看来淡如云烟。”

武则天听罢甚是欢喜，微笑道：“世人皆重名利，也因此生出众多逐名好利的不法之徒，若他们能如你一般，倒能让这天下太平些，朕本想赐你高官厚禄，你既如此淡泊名利，朕赐你＇剑仙＇之名，以彰你这高明的剑术和洒脱的性格。”

李白忙一跪到底行礼谢恩。

武则天接着道：“朕听狄公言你喜欢喝酒吟诗，再赐你一只酒葫芦，教你以后在本朝喝酒只管装满葫芦，不必使钱。”

李白听武则天提起昨夜的囧事，不禁脸红至后颈，复谢恩之后，方回座，心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初次面圣就得到诸多赏赐，不知这皇上对他有何求。”

又想：“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又企会有求于他这一介布衣，何况武则天慈眉善目，与坊间流传的她＇酷政厉刑＇颇有出入。”

当下便对武则天心生好感，适才的紧张疑惑烟消云散。

（三）

武则天稍一正身，对李白正色道：“今日招汝等觐见，是有一桩公案，朕颇困惑，诸多疑团，还需你与狄爱卿共同解惑。”

说罢抬手示意狄仁杰。

狄仁杰一直不敢抬头，闻听此言方点头领旨，向李白道：“昨日李兄与百里子明比剑之时，可发现有何异样？”

李白见当朝宰相竟与自己兄弟相称，又兼圣上亲子过问案情，自知此案来头不小，便仔细回忆一番昨日情形，对狄仁杰道：“并无特别之处。”

狄仁杰盯着李白道：“昨夜子时刚过，百里府上上下下，连丫鬟带仆人一共二十三口死于非命！”

李白登时觉得脚底一股凉气直冲后脑，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向狄仁杰道：“莫非狄大人认为本人与此案有关？”

狄仁杰并不回应，继续盯着李白，“昨日李兄与百里子明比剑之时，狄某也恰巧在场，期间有四点可疑之处，其一，李兄昨日所用的剑法正是百里家百年来向不外传的＇珑月剑法＇……”

李白张口欲问，狄仁杰伸手示意等他说完，接着道，“其二，百里子明听到＇李白＇这个名字，脸上表情异样，似乎对这个名字早就孰知；其三，百里子明被击倒后口中喃喃说道＇不对、不对＇，他见到你使出本家家传剑法并不惊诧，仅说了这几个字；其四，李兄离开百里府时，百里望秦和百里子明都在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目光中却眼泪闪动。”

李白听完心中暗叹“神都神探”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观察细致入微，怪不得每次接触到他的目光总觉得内心中的秘密被一览无余，本欲向狄仁杰发问，却思绪万千不知该从何问起。

狄仁杰并不理会，又转向武则天道：“百里家命案一时之间无法着手，臣倒是想起十六年前的一段往事，似乎与本案有不小的干系，臣乞万岁容臣徐禀。”

武则天凤目微扬，“狄爱卿说来无妨。”

（四）

“十六年前，时值仪凤年十二月，臣任大理寺寺丞，江湖传闻破军星曜入世，将于当月二十八日降生洛阳，＇异界＇为了犯上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