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脱险(1/2)

感觉到杀意逼近的乔江蓠头脑一片空白，等死之际，只听到“铮”的一声。

乔江蓠睁开眼睛，那把刺向自己的剑已经被打落在地，那个逼近自己的刺客正瞪大眼睛向后飞去，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

“是被谁打出去的？”乔江蓠一时发愣，毫无防备地就被谁一把向后扯去，与此同时，她看见一把剑在自己脸前横削而过，剑气逼得乔江蓠几乎窒息。乔江蓠由于惯性难以自制地往后倒去，脚下根本稳不住，一把剑已经扑面而来，乔江蓠紧张得浑身发僵，头脑一片空白，却看见那把扑面而来的利刃，在自己眼前忽然弯了回去，乔江蓠还没弄清楚眼前所见是真是幻，便又听到“铮”的一声，那把刺向自己的剑已被折断，而那折断的半截剑迅速向对面飞去，伴随着一声简短而有力的破空之声，直刺向它的主人，那刺客甚至来不及后退半步，便仰面倒栽了下去。

看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乔江蓠心中一阵翻涌，就在她正要站稳身体看个明白的时候，手臂上猛然之间传来一阵铁箍般疼痛的力道，就是这股强横的力道，把她一把拽紧，腾空而起，乔江蓠只听见耳边一阵从来不曾体验过的疾风，口鼻之前的空气几乎被抽空，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窒息感，乔江蓠迅速脱离了厮打的人群。

乔江蓠逃生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尚在厮打的混乱人群，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拼命抢夺的人早就不见了。乔江蓠低头看去，只见那些或要抢夺或要刺杀自己的人中，有人抬头看向自己，有人急步追赶，但是，一切都只在瞬间便远去了。等到落地，乔江蓠只能隐隐感觉自己伏在地上，完全失去了应对周围环境的能力，因为她此刻两耳轰鸣，眼前一片昏黑，无暇他顾，死活也只能听天由命……

……

乔江蓠感觉到自己呼吸平稳，意识也多少清醒了一些，早先的情景又慢慢在脑中回放：一瞬间，就一瞬间，自己差点被三次杀死，也就是一瞬间，自己被谁救了三次，并且带到了这里，是谁呢？哥哥？这又是哪里呢？哪里呢？

乔江蓠慢慢睁开眼睛，塞外秋日荒寒的景象再次映入眼帘。到处都染上黄昏淡薄的暮霭，一丝淡薄的橙色余晖，混杂在冷冷的暗青色暮色里，笼罩着眼前的一切。乔江蓠意识到自己躺在一条浅溪的河滩上，溪水清浅，透着冷冽，可以看见河底的卵石和石缝间几根细弱的水草；溪流对岸有稀疏的杂树乱林，正是草枯叶落的季节，仍挂在枝上的枯黄残叶，在冷风中艰难而迟缓地抖动着，树林中透过的一抹残阳余晖几乎消退殆尽，天空渐渐被铁青色的寒意侵蚀。乔江蓠感觉到自己身边有茅草，草茎草叶在塞外的秋风中瑟瑟抖动，这才发现她自己躺在一小片茅草地上，身上还盖了一件深色斗篷，再看双手，铁铐还在，但铁链已断，剩下一截还留在上面。自己好像睡了一觉……

“啊，对了！”乔江蓠用双手撑起身体，抬起头向四周观望。

乔江蓠的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在夕阳的残景中，勾勒出不甚分明的侧影，被秋风撩动的衣襟，在青冷的暮色中，向身后翻卷抖动。

“那是谁？是他救了我，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定睛细看形容，实在难以辨明，“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呢？”乔江蓠有些看不明白，因为从乔江蓠这边看去，那个人身材纤细，个子也不高，透着些秀气，不似一般男人高大；但看着又过于简练利索，不似女子身形袅娜，而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定住一般。

“尚未成年的纤瘦少年？”乔江蓠忍不住猜想。

那人好像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转过脸来看了片刻。接着便转身往这边走来。渐渐地，乔江蓠看见了一张冷漠清峻的脸，一个着窄袖黑衣的身影，在初临的夜色中逐渐显现。那人停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眼光向下，定定地看着乔江蓠。用没有任何情感，缓慢低沉的语调说道：“你醒来了？”

乔江蓠听着一愣，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冲着自己，但是好像并没有看自己，而且，他说话的语气冷漠而寡淡，仿佛失神时的自语。

“可以走的话，就起来走吧。”

虚弱无力的声音，仿佛中气不足，话语里没有任何情绪色彩，也不像是跟人对话的样子。说罢，那人已经转身抬脚往前走了。

乔江蓠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个人说的话：声音很低，语速很慢，本来应该让人觉得温柔亲切才对，可是他的话语却异常地冷淡、平板，似乎是一个没有温度的死人发出的声音。乔江蓠从来没有见过活人这样说话的，也无法想像一个活人可以发出这样没有力气，没有起伏，没有音色，没有情绪色彩，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声响强度的声音。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乔江蓠的心中涌起，诧异、不祥、警惕、怀疑、恐惧……究竟还有什么，乔江蓠也说不好。

但是乔江蓠还是勉强挣扎着爬起来，手里提着那件斗篷，刚一站起来，乔江蓠就感觉到自己腿脚虚软到简直难以自立的程度，不仅虚软，还酸痛难当，她踉跄着往前挪了三步才站稳身体，继续往前走时又被手里的斗篷绊了一下，险些扑在地上。前面那人忽然立住，说道:“那个的话，你就披着吧。”

这人说话声音真轻呀，好像中气不足，又像懒怠言语，但听到耳朵里，却又字字清晰，好像他的声音可以净化周围的杂音，不受任何干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