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采桑子(2/3)
她一人。山门清苦,修真枯燥,然则无论何种情况,师父都不曾斥责于她。
此时师父竟会为这历来不受自己待见的周齐远,而迁怒于己。这让苏若澜心情大为颤动,难以置信,半晌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吕光有心上前安慰失落的表姐,奈何对面那威武高大英气逼人的男子,一直把目光钉在自己身上,更觉有一股无形压力在笼罩着他!
吕光连日来困乏疲惫,不食不寝。然而此刻他除了身体有一种酸痛之感外。在站立颇久,经过秋风洗涤之后,他突觉全身有一种使不完的力气,硬是像吃饱撑的没事做、无处发泄的那种郁闷感觉。
有力则胆大!吕光此刻全身精气神猛然一振,不再像过去那般是一个书生气质了。他由内至外,浑身上下,鼓荡着一种迎击一切的勇气。东方旭阳悬照,晨起的山风中夹杂着一丝晨露芳香。一片寂静中,只有苏若澜的目光情深意长的凝视着久久未曾谋面的表弟。
她心中痛楚,面色凄淡,暗暗怨怪自己,也不晓得等待表弟的将是一场怎样的折磨。她更是心中不解,表弟到底是如何来到此处,然后又掺杂进异宝出世这等奇事呢?
“代掌门,既是心下为难,难以决定,不如让在下代为处置。”周齐远口气狂傲,谈笑间握他人生死于股掌之上。
采桑女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喔?怎么处置?”
不知方无所畏。众人心中得此结论,全都认为吕光是不知周齐远身份实力,才敢口出狂言。
修者寡情,但不无情,反而深情、多情、专情,因此才能感悟天地,用心用情,修炼真道。只不过修者大都不讲人情、不通世情,难以站在常人角度思考问题。
于他们看来,周齐远欲要处死吕光,乃是一石三鸟的妙计只是他们不敢相信吕光的反抗,来的这般凶猛快速。故而此刻众人心中升起几丝对吕光处境恶劣的同情。辛辛苦苦一场忙,到头来却反而让这穷酸书生得利受惠。在场之人,眼如明镜,观察真切,不约而同的在心间浮现此话。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谈天说地?井底之蛙,不自量力!”周齐远冷哼道。
呼!
话音刚落,一束冷风便猛然向吕光周身奔来。秋气渲染,山林在秋晨时刻,微微腾起几抹寒气。阳光照耀下,更是衬托的山峰冷意侵人。还未深秋,山顶间却已是寒山初现。山景已不似前几日那般生机蓬勃,青翠喜人。
尤其是在刚才那通天光柱炸碎之后。此地风景变幻,山色流泄出一丝浅白,远眺望去,苍翠欲滴。但就算如此,也不该无故生风,冷意逼人。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阵冷风,由人所发。吕光身上的淤泥,在岩浆洞穴中,就被热浪烘烤熏干。
风吹来,使得破衣上凝固的碎泥块,哗啦哗啦直往下掉。
他拂去衣衫上剩下的尘灰,满脸脏污,然而口吐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凛然不惧,道:“天地生养世人,生灵立地存身。无论何物何人,都乃天地所生,岂非一母同胞?你能说天道地,我就说不得?天下万人均可说!”
吕光少时读书不甚刻苦,懒惰成性,惹下样样祸事,若不是祖父那般溺爱于他,恐怕更会成长挫折,与人结怨颇多。也不知这三年来,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事,方才痛改前非。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人喜来那人恨!梦溪道人已是雷霆暴怒之态,真个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想不到贫道处处算无遗策,实际上却是让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子,白白捡了便宜,得到宝物,气煞我也!采桑女思绪翻飞,对眼前的吕光,有所印象。
三年前,从韩府带若澜上山之时,曾与此子有一面之缘,当时他一派纨绔浪荡之象。日月穿梭,再看如今,他竟成了顶天立地的读书人。并且还‘抢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物……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见。
更何况这不是三日,而是三年!吕光经历诸般磨难奇事,心境早就变得波澜不起、刚定异常。说完此话,身姿不动挺拔如山,站似苍松,静看对方反应。采桑女头脑灵动,未忘己身目的,眼看周齐远脸色冷峻,心知爆发在即,当下说道:“殿下贵为当朝太子,跟一山野村民一般见识、动怒还口,岂不辱没了身份?不如还是让本真人料理善后,殿下且看这样可好?”
吕光突的想起幼时在‘镇远侯府’偶然听到父母所谈论的一段秘辛。当朝圣上,年老得子,贵子甫一出世,便加封进爵,敕封入册,封为太子。意指当朝皇上百年之后,就会登临大宝,执掌天下臣民。一日,由西方‘圣王山’御剑而来的一位修者,再三向皇上陈言,说此子乃大能转世,天降大周,前途不可限量,处于尘世,如珠玉蒙尘、龙困浅水,欲要收为弟子。
几经坎坷,圣上最终恩准,结果太子就被这位修者带走,离开大周。
事隔多年,吕光依旧记忆深刻,只因当年这段故事,颇为离奇,京城各处争相传说。
若不是皇帝下旨非议此事者格杀勿论,恐怕早已是世人皆知了。
虽未相交谋面,但吕光此刻已从采桑女口中,得知对方身份来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欲杀我,这个仇怨,看来是结定了!吕光心中了然,暗想沉思。
周齐远声名在外,梦溪道人、采桑女都是知道此人性格。再加上他地位显赫,身份高贵,办事作风,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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