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壹柒:大论(1/2)
“天子之所牧民者,不外是内外臣妾,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妾者,内宦也!”
“君所谓制衡,是言臣妾之争斗否?”周汤面色凝重的问。
窦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内外之争说起来不过是君臣权利之争,君臣权利说到最后逃不过一个利!利合则群,利散则分,不然哪会朝代更迭?”
“公子慎言!当知祸从口出啊!”
“祸从口出?开玩笑嘛,我年纪在这,谁又能耐我何?”窦冕狂傲不羁的说。
周汤一见窦冕这表情,瞬间明白过来,无奈的摇摇头:“公子,您的年纪小可逃脱于事外,但咱们这些老头子可就不成啦,老夫下有小,全门有五十余口,经不起您吓啊!”
“那咱们接着往下谈,如何?”窦冕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的看向周汤。
周汤冷哼一声,埋头整理刚刚因为激动而导致散乱的衣服,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
窦冕一听这老头还没放弃,一副要和自己辩论的样子,拍案而起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故水旱不能使之饥,寒暑不能使之疾,祆怪不能使之凶。本荒而用侈,则天不能使之富;养略而动罕,则天不能使之全;倍道而妄行,则天不能使之吉。故水旱未至而饥,寒暑未薄而疾,祆怪未至而凶,受时与治世同,而殃祸与治世异,不可以怨天,其道然也。”
“日月星辰瑞历,是禹桀之所同也,禹以治,桀以乱,是故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君子循天理,故日进乎高明,小人徇人欲,日究乎污辖。”周汤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大腿,咄咄逼人的说。
窦冕不忿的回道:“天不为人之恶寒也辍冬,地不为人之恶辽远也辍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也辍行。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数矣,君子有常体矣。君子道其常,而小人计其功。诗曰:“礼义之不愆,何恤人之言兮,故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明于礼义。故日月不高,则光明不赫;水火不积,则晖润不博;珠玉不睹乎外,则王公不以为宝;礼义不加于国家,则功名不白。故人之命在天,国之命在礼。君人者,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好利多诈而危,权谋倾覆幽险而亡矣。”
“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
窦冕一听周汤这论述,真恨不得上去扇几下,手指周汤,面色阴森的说:“百王之无变,足以为道贯。一废一起,应之以贯,理贯不乱。不知贯,不知应变。贯之大体未尝亡也。乱生其差,治尽其详。故道之所善,中则可从,畸则不可为,匿则大惑。水行者表深,表不明则陷。治民者表道,表不明则乱。礼者,表也。非礼,昏世也;昏世,大乱也。故道无不明,外内异表,隐显有常,民陷乃去,其与鄙夫有系?”
“治民者表道,表不明则乱,与天下何加焉?”
窦冕心中嘀咕道:“这老不死的读论语被xi nao了吧,怎么满脑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
窦冕仔细想了想,猛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今古可以有夺人国,不可以有夺人天下;可以有窃国,不可以有窃天下也。可以夺之者可以有国,而不可以有天下;窃可以得国,而不可以得天下。是何也?曰:国、小具也,可以小人有也,可以小道得也,可以小力持也;天下者、大具也,不可以小人有也,不可以小道得也,不可以小力持也。国者、小人可以有之,然而未必不亡也;天下者,至大也,非圣人莫之能有也。”
“君子变其容,号令者,上之震也,保其终也。雷來类震者,外一动也。君子省诸内,见外犹惊之,况与自动乎?天下岂有例外?”
“古者世治之民,奉公法,废私术,专意一行,具以待任。巧匠目意中绳,然必先以规矩为度;上智捷举中事,必以先王之法为比。故绳直而枉木断,准夷而高科削,权衡县而重益轻,斗石设而多益少。故以法治国,举措而已矣。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辟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故矫上之失,诘下之邪,治乱决缪,绌羡齐非,一民之轨,莫如法。厉官威名,退淫殆,止诈伪,莫如刑。刑重,则不敢以贵易贱;法审,则上尊而不侵。上尊而不侵,则主强而守要,故先王贵之而传之。”
“今之天下也敢强法?难道忘了法家之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谓刑德?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为人臣者畏诛罚而利庆赏,故人主自用其刑德,则群臣畏其威而归其利矣。故世之奸臣则不然,所恶,则能得之其主而罪之;所爱,则能得之其主而赏之;今人主非使赏罚之威利出于已也,听其臣而行其赏罚,则一国之人皆畏其臣而易其君,归其臣而去其君矣。此人主失刑德之患也。夫虎之所以能服狗者,爪牙也。使虎释其爪牙而使狗用之,则虎反服于狗矣。人主者,以刑德制臣者也,何必以法强制诸人?”
周汤向看怪物一般看着窦冕:“自古有云: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若以法操控于诸人之手,天子岂能同意?”
“利所禁,禁所利,虽神不行。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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