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四 剑神前妻的后半生 (2）倒V(1/2)

在谭婆婆看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 西门吹雪此举注定是冷血无情了。

“阿青啊，你现如今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能偷偷把你收留在这院子中, 可到底也不是个长久之计。那些争夺帮主之位的人要是知道你在这儿，一定会对你不利。你这儿子迟早还是要长大的, 难不成你就把他圈在这个院子里？”望着玉雪可爱的小娃娃, 谭婆婆叹了口气，“听谭婆婆一句，带着小宝, 隐姓埋名, 再找个可靠老实的男人嫁了, 安稳地过下半生吧。”

她见孙秀青不说话, 猜测她必定是不愿意改嫁。

“谭婆婆能理解你的心思。你对那西门吹雪还有几分情意吧？可婆婆告诉你, 男人的情意在这世上是最靠不住的。江湖上的男人，情意二字不敌情义二字, 他们宁可为兄弟死，女人却可以再找。江湖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你相貌好又年轻，这孩子还小，再找个男人继续过日子, 没问题的。谭婆婆这么多年了也有些积蓄, 峨眉几个孩子中就剩你一个了, 你若不嫌弃, 谭婆婆陪着你, 帮你带这个孩子。”

“谭婆婆。”孙秀青的眼眶湿润了。从醒来开始，一路上风餐露宿，又时常会遇到图谋不轨、欺负孤儿寡母之徒。背负着欺师灭祖的骂名，还是被抛弃的弃妇，这一切也就罢了，还时刻提防着有前夫的仇家追杀。如果可以，她的确很想寻短见。或者把这孩子朝西门吹雪那边一丢：这娃老娘不带了，这锅老娘也不背了。

可眼前的老婆婆，的确是让她感受到一丝人世间的温暖。

“不，谭婆婆，我不愿一辈子隐姓埋名，更不愿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孙秀青平静地摇了摇头。“我儿子是剑神的儿子，我不能让他一辈子就住在乡下，放下剑去扛起锄头做一个庄稼汉；我是峨眉派‘三英四秀’的大弟子之一，不能看着峨眉派就在这些人的争夺之中没落下去。”

谭婆婆有些惊异孙秀青的想法，又似乎觉得意料之中。这个孩子，从小她看着长大，虽然外表看起来柔弱，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你师父独孤一鹤原本叫平独鹤，他背信弃义带着金鹏王朝的财富离开，隐姓埋名摇身一变成了峨眉派掌门。这些早年的秘闻我都知道一二。就算西门吹雪不杀他，金鹏王朝的霍休也会找其他的人杀他。那是你师父欠下的债，种下的因。我猜你对西门吹雪倾心之时，应当还未知道他要杀你师父。你也别太背着良心债，我瞧你的脸色都不大好。”

“谭婆婆，我打算去找西门吹雪。”

“什么？你还要去找他？”谭婆婆有些急了，“他不会……”

“我知道。”孙秀青深吸了一口气，抚摸了一下儿子的额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自个儿和叶孤城比剑封神后，就愈发孤傲起来。既然他想搂着自己的剑过一辈子，就让他搂去吧。可儿子却是两个人的。凭什么他生出来了，却要撒手不管？考虑过我们娘儿俩没有钱怎么活、在江湖上怎么过吗？江湖人义字当头，西门吹雪这件事做的一点不讲义气！”

“我要找他要儿子的抚养钱！”

“阿青，何必去争这个得失？”谭婆婆有些不忍心。

孙秀青却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争，必须争。”娘的，凭什么冒着被他各路粉丝骂的风险，嫁给一个大众男神当老婆？她每天出门都要时刻担心被那些江湖上钦慕他的小女子各种眼神杀以及江湖追杀他的仇家拿砍刀追的好吧？这简直就是堪比嫁给了一个黑道老大。

一句要“忠于剑”，就把她和儿子赶走了？一分钱也不给，从此再不负一点责任，想得美！既然娃是两个人造的，就得负起一个父亲和男人的责任来。

打定主意后，孙秀青就和谭婆婆一起收拾起行李来。

她决定先去找一个人，神通广大的人。这个人好管闲事，认识人又多，最主要他是西门吹雪最好的朋友，找到他，很多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现在是秋天，再过一个月，就是去栖霞山看枫叶最好的时节。那么这个时候，陆小凤一定会待在另外一个离金陵不远的地方——苏州，他的另一个好朋友花满楼那里。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乘舟一路从西南往苏州去，风景真是越来越美。这一路无论舟车劳顿也好，风雨船摇也罢，小西门愣是不哭也不笑，从头到尾一天到晚始终就一个表情。就连带过不少孩子的谭婆婆也十分尴尬，任凭她怎么哄怎么逗，这娃娃都是木着一张脸。

这可真是西门吹雪亲生的无疑了，说是抱错了的都没人信。

谭婆婆忍不住道：“这什么爹啊，是不是祖传的面瘫？有的治没得治？”

孙秀青看着儿子这副样子也十分心疼，都说没有父爱的孩子，尤其是男孩长大后会非常缺爱。虽然那个同样面瘫的爹有没有也差不多，但至少陪伴着成长会让他从父亲身上学到很多从母亲身上学不到的东西，比如说勇敢无畏、男子汉气概。

如果做娘的特别娇惯疼爱这个娃娃，那男娃长大后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娘亲、软弱没主见的窝囊废；如果像小西门这样面无表情，没有大起大落情绪的，很可能会变得对一切都很冷漠，那他将也会和他爹一样，成为一个出世的人。西门吹雪不就是从小不见亲生爹娘，一直由万梅山庄的老家臣带大？

要是他那亲生爹能多陪伴他成长，也不至于养成个不会笑的面瘫了。

下了船，从苏州的渡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