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家宴(2/4)
气,心里一乐:活该打脸。萧琰起身将金盏递到萧琤几上,声音遗憾道:“十四哥要换只酒盏了。”那金盏的杯口被萧玳的拳头震得凹下去一块,自然是没法用了。
萧玳阴沉的脸色更阴了。
金盏被拳劲砸凹,说明他的内劲还没控制到家,刚过余,柔不足——萧十七这话是明晃晃打他脸么?偏那语气还很遗憾,真是可恨。
萧璋在想着拉拢萧十七的可能,若是以后成为萧四的助力……他目光一冷。
萧琮已经吩咐萧承忠:“带人下去治伤。”声音冷峻,不同平常的温和,明显已经生怒。
萧承忠应喏一声,叫了两名侍卫,将胜羽抬下去。
一名奴婢迅速上来换了金盏。地毯没被血溅污,倒是不用更换了。
萧琮冷峻的目光扫过萧琤、萧玳二人,道:“除夕分岁,福延新日,你们是要用刀子和血来迎贺?”
萧玳一脸无辜,“四哥,我是代十四哥教训家奴,可不是存心的。”
萧琤冷哼,“狗拿耗子。”
萧玳嗤声,“我是狗,十四哥不也是狗?”
堂上多数人的脸都黑了,这不是骂了一家子人?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萧琮呵的一笑,冷峻的声音变得平静,“萧十四、萧十九行为不端、出言不逊,宴后罚抄《论语》《孝经》各一遍。”这平淡的声音比起冷言峻色来更让人一寒——不服?不服就抄两遍、三遍……直到服为止。
萧琤、萧玳很明智的闭了口。
作为世子嫡长兄,萧琮绝对有处罚他们的权力。
“若有人代抄,加倍罚。”萧琮淡淡一句让两人脸色都垮下来了,下一句更是让两人半分作弊的想法都没了,“鉴定书法的本事,我虽不及阿父,也学得了三四分。”
两个少年心里同时哀嚎。
萧琤瞪萧玳一眼:都怪你!
他最恨抄经书,恨抄所有书。
萧玳反瞪他一眼:自个先挑事还怪别人!
他最恨的就是抄《论语》,该死的温良谦恭让,全是屁话!
他决定抄书后就要跟萧十四打一架,还有萧十七!
萧玳拿起纯金酒盏一仰饮尽,举起空盏向萧琰一晃,眼中是满满的挑战之色。
萧琰几上摆的是一只双耳螭龙碧玉杯,她单手执耳,同样举起一晃。
举起空酒盏相敬,在大唐士家宴席上,是挑战和应战的礼仪。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触,仿佛有“噼啪”的火光一闪。
萧珑兴奋的小脸蛋通红,啪啪拍着手,嚷嚷道:“我要去观战。”恨不得现在就去演武堂。
高氏扶额,她这个女儿明明不是这样教的啊!
便听一道声音传入:“观什么战?”
众人闻声起身,目光看向门口的花鸟玉屏坐障。
安平公主和萧昡一左一右虚扶着太夫人进来,说话的正是安平公主。
奴婢们上前服侍三位主子在坐障后除履。
三人走出屏障,众人躬身行礼,“见过太夫人,见过国公,见过夫人!”
三人在北席上落座。
安平公主仍是一身大红,美目一顾,笑道:“看来大家很相亲相爱嘛。”
众人:“……”
萧珑糯声道:“母亲,刚才十九哥哥和十七哥哥约战了。”
“哦,果然相亲相爱嘛,亲近得要用身体招呼了。”安平公主道。
萧玳、萧琰:“……”
萧珂低头忍笑,果然,她这位公主嫡母一开口,别人就没法开口,无言以对的感觉让人想抢地呀。
太夫人的眼中也浮起笑意。
萧昡的眉角跳了下,目光看向萧琮,声音威重道:“怎么回事?”
萧琮言语简洁道:“十四弟与十七弟几下切磋,十四弟落盏,踢奴,十九弟飞刀扎奴,十四弟以盏掷,十九弟击盏,撞十七弟,十七弟接盏。孩儿以行为不端、出言不逊罚十四弟、十九弟抄《论语》《孝经》一遍。”
萧昡冷着脸,“加罚一遍。”
萧琤、萧玳一脸苦笋色,萧琤不死心的挣扎:“能不能罚别的?”萧昡冷冷看他一眼,还想加一遍?萧琤便不敢作声了。
安平公主呵呵笑道:“真是难兄难弟,兄弟情深,各写一遍《维摩诘经》。”
萧琤、萧玳两人眼前一黑,这个年他们不想过了。
众人脸色很精彩,“兄弟情深”什么的……
只有几个小孩儿一脸迷惑:难兄难弟,兄弟情深,这跟《维摩诘经》有什么关系?
萧宓悄声问阿兄。
萧宏心里抽筋,这话要他怎么答啊?
萧琤觉得他要出去透透气,安慰安慰脆弱的心脏,直身行礼道:“请容孩儿退席更衣。”
安平公主笑盈盈的,“快去快回哦,别想尿遁。”
萧琤直想抓狂,他是真的去更衣,不是那个更衣(如厕)。
安平公主已经不理儿子了,吩咐左右:“开宴。”又加了句,“十四郎的案上少置酒水,省得一会又要更衣。”
萧琰噗一声笑出,觉得真心喜欢公主。
萧琤觉得好生丢人,狠狠瞪萧琰一眼,木着脸疾起退了席。
堂内奏起开宴乐,仆婢们川流而上撤下酒茶果子几,端上食案。
半刻钟后,乐停,正式起宴。
萧昡容色温和道:“今日家宴,没有外人,一切自便,不须拘谨。”
众人齐声应喏。
头盏酒照例是敬天下升平,二盏酒敬合家欢乐,三盏酒敬太夫人,四盏酒敬国公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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