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曾相见的故人(2/3)
”洪鱼蕉在她头上摁了一张貂皮帽子,再把她裘衣一拢:“行了,现在都看不见了,你以后就好好活着。”
小花笺柔弱无骨般地贴上来,笑道:“这位公子对奴家这么好,不会是真的想娶奴家过门吧?”
不见洪鱼蕉如何动作,他已经离小花笺一丈远,他道:“我还在给媳妇守寡呢。”
小花笺听到这句话,愣了愣,随即笑了,只是一路上安分了许多。
沈攸白带夏恒川悄无声息越入一座府邸里。
夏恒川沈攸白站的这一处,只是府中一个极小的角落,却也可以小见大了。在这黄沙遍布的贫瘠地中,府中竟然有一方流动的池水,可见府中之人就算无实权也是有实钱,池中水应该是被屋中地龙捂热,入冬不结冰,湖中肥硕的两尾金鲤鱼在湖底一方石头中盘旋一阵,从他们面前滑过。
夏恒川心里暗骂一句,这年头,一条破鱼也比人活得快活!
沈攸白微微低着头快步走着,没了那日刚见夏恒川之时的喜笑神色,神情凝重,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时候,夏恒川越发觉得沈攸白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子。
两人身着夜行衣穿廊过桥,鬼鬼祟祟地站在一座屋后,屋内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声。
等那人声消失之后,沈攸白左手掷出一把小匕首,这枚小匕首穿透两间屋子,刚好钉在一个面对着半册书打盹的人面前。这一把匕首带密信过来,惊醒了这一州刺史的美梦,刺史本想开口骂人,一睁眼看到了面前的刀,李叠颈上一凉,想是自己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上,一辈子兢兢业业,处事圆滑,未曾惹到什么人。在看到密信之后,李叠心中一滞,随即狂喜。
李叠急忙拆开密信看完在火上烧了,穿一身常服,随意披了一件披风,穿廊过厅而来,脚步放得极轻,他身后的仆婢见状不明所以,要跟在老爷身后,都被这个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老爷挥退了。
李叠急急忙忙走到府中的一个角落当中,推开了门。
这房内原是用于堆放杂物,年时刚刚清扫了一批,如今大半空着。
一见到沈攸白,再看到沈攸白身边这个年轻人,李叠径直跪下来,竟是以脸贴地,再抬头,泣不成声。
夏恒川看到面前这虽半老却仍旧算得上健壮的老人。老人也泪眼模糊地打量着他。
老人拿袖子抹掉眼泪,站起来,再面对着夏恒川沈攸白各自深深一揖:“小主子终于来了。”
沈攸白寡淡地点头,言语极少,只简单说道:“带他来见你。”
李叠再站直之后,微微转身,向着夏恒川,笑道:“在小主子面前失态了,实在是李叠这些年都以为自己再等不到那天,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是等来了。”
沈攸白平静点了点头:“这次带公子来是让你见上一面,以往筹谋,近些年将有所为,别懈怠了。”
她向后退了半步,站在夏恒川身后,意味已是十分明显。
李叠重声应诺:“李叠至死不忘,公子今晚是在府上住下?”
夏恒川道:“不了,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来见你一面。顺便问一问这饮马关上的事情。”
李叠低首:“公子尽管问。”
李叠在前方矮身引路,三人走到一个地下的密室当中详谈,密室虽然处于地下,却并不阴暗,反而有种厚实的温暖感。夏恒川坐在兽皮铺底的椅子上,听李叠详细言说饮马关的军防布置和人员分布,李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已经是下半夜。
半夜过去,既已知道了这些事,夏恒川沈攸白要起身告辞,李叠起身送行时,忽然按住椅背猛烈地咳嗽了一阵。
夏恒川听闻这种声响,在前面停下脚步微微回了头,李叠歉意地摆着手,示意夏恒川二人自己无恙。
夏恒川闭了闭眼,心头叹息一声,再睁开,微微笑道:“李大人不必再送了,夜里冷,大人早些回去休息。”
等李叠不再咳嗽时,抬起一双已渐渐昏花的眼用手揉了揉,夏恒川沈攸白二人早已越墙而去。
夏恒川离开后想了一阵子才明白,老人嘴里的“小主子”,原来说的竟然是自己。
两人避开街头负责禁夜的甲士,沈攸白背对月光站着,轻声对夏恒川说道:“饮马关这边以他牵头,连成了一张稀疏的网。”
夏恒川道:“能做到这个位置,实在不容易。”
沈攸白说道:“早在鸿钧乘大势灭大舜国之前,我们就布下了先手,如果鸿钧皇帝真能信守承诺,这些人就会依国主的意思按兵不动,直到这个秘密消失。如果鸿钧起兵南下,这些人的用处当年都没来得及启用这些人,那时候京中谋士冒死决定按下这些棋子,否则这些人在鸿钧国内乱起来,我们还是能苟延残喘几年。我跟师父这么多年忙着把这些珠子一一串联起来,也是时候用得上了。”
夏恒川点头,只是沉默。
沈攸白低了低头,咬咬牙又说道:“洪鱼蕉是北原人,希望公子还是别跟他走得太近。”
夏恒川听到这句话,淡然道:“这么快就在思索忘恩负义的事了。”
两人从暗处走出,向着落脚的客栈走去,沈攸白说道:“公子不必过于仁慈,反而是洪鱼蕉应该早早认清自己,他是个聪明人,在这些事上,应该早有自知之明才是。”
沈攸白声如敲玉,泠泠作响。
夏恒川听到沈攸白这番话,心头一阵恼怒。但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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