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锁元阵(1/2)

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后，桑隐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这死寂的山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荒芜。苍白的唇紧紧抿了抿，眸中有无数不知名的情绪在酝酿着升起，而后又随之湮灭，待一切归于沉寂后，桑隐敛了敛眸，凝向染墨，那个她仿佛从没有真正认识过的男人。

这些年，她好像忽略了很多东西，例如，染墨师徒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蜗居在这个小山坳里？这座无缘寺究竟有何玄机？

终于，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平静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可以告诉我了吗？”

染墨依旧是那副表情，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改变一丝一毫：“你想知道什么？是这山谷突变的真相？还是我到底在你这么多年的人生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甚至！！”

染墨看着这个执拗的望着自己的女孩，顿了顿，加重语气：“你是不是还想问，当年我为什么要救你？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你怀疑你周围的一切，包括你口口声声叫着的‘师兄’，为什么他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是因为他和眼前的男人是一路人，他们联合起来，骗了自己！！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嗯？桑儿，告诉我。”

清尘看着师父像变了一个人，诱哄的语气，偏偏说出引人堕落，让人生疑的话，师父这个样子，像是故意要击垮师妹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可，为什么呢？清尘想不通，这么多年，师父为了让师妹在有限的时间内强大起来，可谓是费心良苦，从未像今天这样这么的，这么的，嘶，怎么说呢，如果不是熟悉的魂力波动，他还以为师父被人夺舍了，这一脸邪肆的样子，要是被其他五位师父看到，绝对有他受的。

不过眼下，师妹的状态可不太好啊，清尘瞥了瞥几乎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暗道：“如今，日头已经落了，待到月上中天，时空逆转阵法就要开启，这时候如果师妹心神大乱怕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师父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这时，只见桑隐白着脸反驳道：“大师，桑隐从未质疑过您和师兄的恩情，只不过，眼前这一幕着实骇人，烦请大师解惑。”

染墨暗叹：“唉，不上钩吗？看我来一记猛药”。

于是继续道：“你说这山谷？也罢，告诉你也无妨。这山谷中的阵法名唤‘菁华锁元阵’，阵如其名，可让阵法以内草木葱茏，花叶菁菁，而所谓‘锁元’，也就是说锁住其生命元力，让这些植被花草都保持在其生命力最鼎盛的时期。”

桑隐道：“那条瀑布呢？”

染墨回道：“瀑布本是不存在的，为了滋养这些花木，我在那崖边贴了一张聚水符，久而久之，就成了瀑布。阵法被毁，那聚水符自然也就失效了。”

桑隐松了一口气，原来那瀑布本就不存在，而后继续问道：“也就是说，这片山谷只是不再具备锁元之力？”

染墨笑道：“丫头，你可是忘记了，我说过，这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所谓锁元，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也不过是提前透支它们的生命力罢了。就像人类，消耗掉所有的生命力之后，就只能垂垂老矣，行将就木，最后消失于天地之间。”

桑隐没有在意染墨的那句“贫瘠的土地”，清尘却注意到了，这个位面没有灵气，再逆天的阵法也会大打折扣，如果是在那片大陆，所有消耗的灵气都能自动补充过来，“锁元阵”自然能长长久久的让这里树木常青，百草丰茂。

可惜，这里只不过是遗落在星系里的大陆碎片，像这样的大陆碎片，整个寰宇内不知凡几，却被这里的原住民过度索取，灵脉破碎，又有不知名的磁场隔绝着大陆碎片之间的联系，哪里还有灵气存在。

桑隐似乎不理解道：“那为什么要设这个阵法？”

染墨眸光一定，悠然道：“因为你喜欢啊，你刚刚不是说喜欢这个超脱了四季轮回的地方吗？”

桑隐惊了一惊道：“我是喜欢，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些自然生灵因此而预支他们的生命力！”

染墨忽地冷哼一声道：“你没想过？是啊，你没想过，可你没想过的事因为你个人的好恶发生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桑隐脑海里灵光一闪，意识到染墨意有所指，或者说，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毁掉阵法，让自己目睹这一幕旳惊变，也不过是为了引出他想说的话罢了。哼，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桑隐仿佛也有一股怒气哽在喉头。

只听染墨又道：“你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你没想到，当年你放过那个跪地求饶的恶徒时，我就在不远处看着吧？你可知道，在你离开后，那个口口声声悔不当初的人做了什么？”

桑隐闻言心中一痛，她记得，当初他让自己去追捕一个在幼儿园持刀行凶的恶徒，待寻到那人，正欲将其就地正法，可那人不断的用匕首自残，跪在一处废墟，癫狂得又哭又笑，说自己是个懦夫，当初眼睁睁地看着妻儿被凌虐至死，如今更是无能，只能报复那几个人的孩子…………

他说他想赎罪，他以后想收养很多很多孩子，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一个家，死去的人已然死去，就算她杀了他，也无法改变。活着未必不是惩罚，何况，如果他真如自己所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她放了他，可结果，结果…………

染墨看着她眸中的痛意，心中亦是一抽，可是，能否打开她魂体内的第一层封印，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