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路纠缠入秋(1)(1/2)
床头的木魂瓶好像发出咝咝的鸣叫声。柳栀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她不知道钱晓星有没有回复、怎么回复,所以她心跳得厉害。她看到一段很长的文字——
有什么后果早点来,我等着!大不了,你也把我克死算了。一家三代克夫,你们就是克星世家!你们以为强势,其实是外强中干,内心自卑,没见过世面,所以才要强,争强好胜,处处想证明自己,生怕在别人面前露怯。一个女人示弱有什么坏处?一个不会哭的女人还能算是个女人?一个不能生娃的女人还能算个女人?你以为女性独立了就证明自己的价值了?你以为所谓的活出真我、活出自己的精彩就让人称赞你了?你以为事业有成就是成功人生了?你以为成功就是幸福了?你以为你活成这样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了?狗屁!愚蠢!
柳栀越往下读,心越狂跳。她觉得有一种又麻又晕的波,从内脏向皮层、向四肢,一轮轮袭来,一直传导到发际,让她全身战栗。这些话过去也零星地从他嘴里,以开玩笑地口气说出,他解析缺父爱导致的各种结果,承诺要像父亲那样给她一个男人的关爱,成为她的暖男;后来口气变了,缺陷,再说她“可怜”时已不是暖男式的爱护了,而是变成刺激她心魔的忌语。现在,这些恶毒的话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们的夫妻之情击得粉碎,每一句都像在她的心上做着凌迟。她的心在抽搐、滴血,并喊着无数遍:“钱晓星,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一整天的心情,被一早的攻击性短信毁了。剩下的行程,柳栀郁郁寡欢。同行的小郝和遇钊都已察觉到她的反常,小郝还关心地问她有什么心事。她只说有些疲倦。遇钊想挑破她忧郁的脓包,拙劣地打趣说:“larid,到底能不能见到你那位艺术家气质的老公呀?”柳栀像被针刺了,觉得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说:“狗屁艺术家!马上准备离婚了。你就甭想这回事了!”那两人又以为她正话反说,一个说:“larissa一离,那我们团队全是光棍了。”另一个说:“那倒不一定,我反倒有了机会,我们团队将一次性地减少两个光棍。”
柳栀是没心思听他们巧舌如簧的。从cd返回公司,下班时间到了,她仍坐在桌前。小郝临走前说:“又说疲倦,干嘛不早点回家,还赖着不走?”她含糊地说:“你先走吧,我马上就走。”等同事都走了,她又赖了一会,才收拾回家。
白马车开到小区门外,柳栀发现家里的灯亮着,几枝树梢挡在窗前,有剪影般的花好月圆。凌乱的吉它声,从那窗口传来。家在眼前,又在天边。她不想开进去,不想上楼,便独自坐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后面有车在鸣笛,她动了车,靠边停了。她给闺蜜打了电话,说今晚同床共枕。小色姐说欢迎,但今晚可能不行啊。她问带男人过夜?小色姐哈哈笑道,不是的,公司有活动,我估计回来晚。柳栀说没事,我晚上也加班,可能比你更晚。小色姐说那行,我尽量早点回,你要是先到就先逛街。她低沉地点点头,挂了电话。她忘了,小色姐是看不到她点头的。
柳栀将车开到小色姐楼下,坐了好久,才下车上街。她不知往何处去。在迈开脚步前,前方是未知的,身后却已模糊。唯一确定的,似乎只有立定的片刻。她有哭的冲动。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她来到一个过街隧道,便缓缓走向地下。隧道空荡荡的,没有行人,一片白光如医院过道,如通向阴冷的地狱。她想起曾与钱晓星在大雨中追着背影奔跑,在过街隧道躲雨,谈一场雨势磅礴的地下恋情。而此刻,那个曾经的他,却成了负心汉,在高高的楼台灯火中。
匆匆赶回的小色姐与柳栀在楼下碰了头,打量了她一番。柳栀拎着那款她特别喜欢的宝石绿的皮包,上身穿着白丝衫,打着蝴蝶结,黄杨木刻小瓶在蝴蝶飞舞中时隐时现。小色姐的头发长了,快披到肩了,黄色比原来驳杂了一些。她又烫了点微弯的卷发,从右侧遮挡了三分脸庞,显出一点妖冶和神秘。
柳栀问起公司什么事,闺蜜气乎乎地嚷着:“公司好笑呢,还拿我们当小学生呢,哇靠,让我们高喊口号说什么赋能。赋个大头鬼!我们要的是赋钱、赋权……少给我灌些鸡汤,我宁愿多听些八卦。”柳栀问什么鸡汤小色姐答说公司搞什么年中钜惠,什么大干三十天冲刺一百亿的动员会,先是成功学,又是领导讲话,最后会餐再鼓劲,“妈呀被搞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顺序反过来就好了。”她习惯性撩拨着那蒙面秀发,将其束在右耳。其实这妩媚的动作纯属多余,因为那撮头发很快脱离束缚,重新遮挡了面庞。于是这动作存在撩拨的故意,估计对男人有致命的诱惑。
二人进了房里,里面变化不大。柳栀脱了鞋,往沙发上一躺,说:“你最近换男人了?房里味道好像和以前不一样。”小色姐在那边倒茶水,笑说:“别瞎扯,今天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找我了?”柳栀说下面天天共枕如何?小色姐一听就明白了:“哇塞,你们不会又闹别扭了吧?我欢迎你来,但也反对你来。俗话说夫妻劝和不劝离,我天天留你,其实是纵容你,钱晓星对我有意见。所以我赶你走,是逼你回家过日子,是为你好。再说了,好像是你错了,你才动不动离家出走,反倒你背理了。凭什么都是女人离家出走?那房子也是你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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