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狎妓之风(一)(1/2)
李隆基回头看了高力士一眼,又笑着转向李俶问道:“汝的咳疾可好了?”
李俶答道:“回祖父话,已经好多了。”
李隆基点头道:“嗯,如此甚好。”
李俶稽首道:“承蒙祖父关爱,孙儿明日去南山别业休养,特来向祖父辞行,多谢祖父垂爱。”
李隆基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慈爱地说道:“去吧,好好休养,朕还等着汝陪朕打马球呢。”
李俶惭愧地说道:“孙儿不孝,未能时时承欢祖父膝下。”
李隆基说道:“好了,好了,你去吧,养好了病再回来。”
“孙儿遵命。”李俶恭敬地再稽首,又说道:“孙儿还有一事请求。”
“何事?”
李俶面色微红,声音有些低沉,他说道:“孙儿想去掖庭一趟。”
“哦?”李隆基一怔,转眼了然,他揶揄道:“大收何时对朕的掖庭有兴趣了?”说完,他看着李俶满脸羞红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
李俶羞臊,他讷讷说道:“孙儿看上了一个宫女。”
自从有了杨玉环,李隆基对后宫的女人再也没了兴致,那些选进后宫没有被临幸的美人们,不是赐给了子孙、宗室、大臣,就是被关到了洛阳上阳宫,对于美色,他很乐于赐给他的子孙们。
他挥了挥手,大方地说道:“去罢,去罢。”
李俶谢恩,红着脸退出了南熏殿。
到了殿外,李俶面色恢复清冷,再无羞涩之意,他从容地上了马,走夹道,往掖庭宫而去。
马在宫中不能快速奔跑,只能由内侍牵着马缓缓而行,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到达掖庭。
掖庭令早就得到通传,急匆匆赶紧前来拜见,李俶淡漠地坐在马上,旁边的一名内侍张永和,傲慢地来到掖庭令面前,递给他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荷包,声音清冷地命令道:“听闻左威卫录事参军独孤颖长女病重,我家大王甚是怜悯,欲为其延医诊治,汝速速将其送入广平王府,不得有误。”
掖庭令迟疑道:“这个……”
张永和大声呵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圣人尚且同意,要你来聒噪。”
掖庭令一听,顿时唯唯诺诺地应承着。
李俶轻哼一声,调转马头离去。
……
午膳后,李云倾换了装束,化作丑女的模样,在两个侍卫的保护下,悄悄从地道出了王府。
两个侍卫,一个叫刘清潭,一个叫董秀,都是李俶信赖的内侍,且身手了得。
从永嘉坊出来,李云倾没有乘坐马车,她优哉游哉地走在大街上,两个侍卫远远地跟在后面,再后面,是空荡荡的马车慢悠悠地跟着。
每一个坊内都有各种店铺与走街串巷的小贩,李云倾漫步在长安街头,边走边转,走了一会儿,来到了胜业坊。
这里是教坊区。
也有许多高门大户。
在一座座高门大户之间,混杂着一座座教坊,教坊内雕梁画栋,奇花异树争芳,假山流水清幽,布局非常优雅,若不是那一阵阵歌舞声欢笑声不绝于耳,花香脂粉香混合飘散于街道,就会让人误以为是哪个富户。
行走间,只见往来人群川流不息,小商小贩高声叫卖……
刘清潭和董秀跟在李云倾身旁,一边走,一边指着楼阁介绍,一边挑拣些能说的讲给她听。
胜业坊内熙熙攘攘,教坊深处正歌舞升平,不得不说,在唐宋这样的时代,狎妓已经成为一种社会风气,是一种时尚,也是一种文化。
董秀指着一处高门大户说:“娘子请看,这家教坊,歌舞最妙,除了宫里,没有哪个教坊能比得上。”
李云倾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青砖碧瓦,高门厚墙,墙内或茂密碧绿或花团锦簇的树木伸出了它们婆娑的枝叶,给人一种雅致清幽的感觉。
厚实的高墙用青砖砌成,青色的砖墙上雕刻着花纹精美的砖雕,开阔的大门两边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部曲,墙边停靠着数辆华丽的马车。
若非门上《棠梨院》的题字,若非那随风飘来的钟磬声与琴箫声,就会让人误以为是哪位高官家的宅院。
董秀斟酌着又道:“棠梨院里的梁三娘,花容月貌,多才多艺,据说她能书善画,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极为清隽,尤其善画兰花,下笔迅捷,笔下兰花各具形态。又画的一手好花样,绣出的花鸟栩栩如生。”
他们走过棠梨院门前,李云倾转头向里看了几眼,只看见照壁花饰精美。
董秀也向那边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能写善画,诗作的也好,还会自己填词作曲,善跳踏金莲舞。”
李云倾停下脚步,面对董秀,她双手抱胸,面色严肃,认真问道:“她有什么是不会的?”
董秀愣住,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刘清潭在一怔之后,转头偷笑。
看着董秀的窘样,李云倾笑得花枝乱颤。
“娘子……”董秀有些委屈,也有些心慌,他是好心给李云倾讲解,让她开心,却不想犯了这么大的忌讳,竟然在美人面前大夸另一个美人,他,他好想解释……
其实,李云倾对他讲的事很感兴趣,就是看他将梁三娘说的太完美了,就忍不住逗逗他。
她之所以转胜业坊,就是出于对教坊的好奇。
唐朝时期,文化比较开明,没有明确的法纪和舆论非议,狎妓之风盛行。
这时狎妓已经不是个别行为,而是一种普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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