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生老病死，都是那么苍白无力(1/2)

直到洺风把冷黑羽扶着坐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冷黑羽才有一点相信，这不是梦。

洺风一直在笑，已经被染了不少血迹的宽袖随意擦了擦脸，把脸上的血迹擦掉了多数。

又伸出手，轻柔擦拭冷黑羽脸上的，差不多了手指若漂亮的花从她耳郭之上穿过去帮她理着那凌乱了许多的头发。“羽儿，抱歉，连累你了。”

冷黑羽呆呆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才发现心里是狂喜的，她真的很高兴他能醒过来。

“洺风……你吓到我了……我……现在就去老虎崖，我去采还魂草。”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语速却不怎么稳。

可是，洺风紧紧地握住了冷黑羽的手。

真难以想象，他如此的虚弱，但是握住冷黑羽的大手却是如此的有力。

洺风笑着又拂了拂冷黑羽的耳发，冷黑羽那张清灵如仙的小脸露了出来。洺风笑笑，食指从她的眉目滑到鼻子，脸蛋，嘴唇，下巴。他很仔细的轻柔的摸，也很认真专注的在看。

即便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候，冷黑羽在他深邃的目光和手指的抚摸下都不合时宜的脸发起烧来。

“羽儿，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还能活好久好久呢，刚才只是嗓子有点痒痒而已。”洺风轻声说，“羽儿，你陪我坐一会儿。”

“可是……。”冷黑羽转过头来，却看到桑离走出来，正在愣愣地看着自己和洺风。

“桑离，我求你，你赶紧去老虎崖，用你最快的速度采回还魂草。”冷黑羽大声说。

桑离愣住了，他站在那里，几乎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冷黑羽大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桑离的胳膊：“还愣着干什么，去啊，去啊！去摘还魂草！去啊！”

桑离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羽儿，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儿？桑离，你知道老虎崖在哪里吧？快去快去！”冷黑羽几乎都要吼起来了。

她用力地推着桑离，似乎要将桑离立即推到老虎崖去。

“快去，要不来不及了。”冷黑羽大声说。

“好，我去。”桑离看着冷黑羽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说。

老虎涯是不存在的，还魂草也是虚构的。

这本是洺风和桑离之间的约定，他们这样说，说桑离能解开噬魂咒，但是其实根本桑离不能。

他们只是不想冷黑羽被豹王云洛控制，所以才这样对冷黑羽说，但是……。

“羽儿，不要为难桑离了。”洺风虚弱地说，他那沾满着鲜血的手紧紧地握着冷黑羽的小手，“羽儿，桑离解不了噬魂咒，而我，也真的挺不了了。”

他剧烈地咳嗽着，伴随着他的每一声咳嗽，都会有鲜血pēn_shè状而出。

“洺风。你不要瞎说，噬魂咒一定会解开的。”冷黑羽转身赶紧扶起了洺风。

但是，她却感觉到洺风的身子那样冰冷，双手好像寒冰一般。

“羽儿……。”洺风笑着说，“真的，不要怪桑离，是我求他这样说的，因为，我不想让你被那个该死的……豹王难为，更不想让你被他伤害，所以，我才让桑离说他可以治疗我。但是，是不可以的。”

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冷黑羽哭泣着：“洺风，你好傻。”

“不，不是傻，是因为我为……了我心爱的人，什么都可以做。”洺风咬着牙坚持着说。

“傻瓜，傻瓜。”冷黑羽泣不成声。

桑离在旁边看着，心都在发抖，从认识冷黑羽开始。就知道冷黑羽是一个极端骄傲、极端强势的女人，但是，现在。她真的好像一个小女孩一般脆弱。

桑离，真的好像过去搂住冷黑羽，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是他却悲哀地感觉到冷黑羽的眼睛中只有洺风。

“桑离，谢谢你……配合我。让我……和羽儿多说几句话吧？”洺风的眼睛看向桑离。

桑离墨眸流动，他咬咬牙，转身离开。

院子里只留下洺风和冷黑羽两个人。

冷黑羽一边哭，一边将洺风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

“羽儿……”他似呢喃的又唤了一声，手指也刚刚从冷黑羽的唇上滑过，冷黑羽浑身一战粟。脸不禁红了一下。洺风竭力笑吟吟的调侃道，“我们已经认识好久了，我家羽儿却还是如此害羞。”

听他这么说。冷黑羽的眼泪好像自来水一般不停地流着，流着。

毕竟，有些事发生了就会有永恒的痕迹在那里，任凭时光怎么冲刷，那伤疤都还在。破损了地。无法修复的疤痕……。

爱过的人也是，无论怎么想要忘记。还是无法忘记。

洺风微微怔了一下，突然一声轻笑，随意往石墙上一靠，毫不在意的说道，“羽儿，我们在一起的一切……记得如此清楚。以后，相信这份记忆也不会消失的。”

这句话把冷黑羽温热了一些的心又彻底打入谷底，浸了一袭的冰寒。淡淡笑了笑，也学洺风那样靠着石墙，两人平面而靠，离得并不远，却像相隔了千山万水。冷黑羽反倒是平静下来，“洺风，不要说了，好好地休息。”

“我……想……多说一点，”洺风微微侧头，看着她的侧脸轮廓，柔和的笑了笑，“我想要羽儿记住我啊。”

“洺风，你是真不了解还是故意戏耍着我玩？你会在意别人记得记不得你？在说，难道你不明白这世上但凡和你接触过的人皆是一辈子不可能忘了你的么。”冷黑羽很激动地说，“你觉得我会忘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