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入狱(1/2)

章为林的府阺，从外面看低调古朴，接待客人的厅舍也只饰以简单明净的色彩，颇显主人的大气风雅。

但越往里面走，则越豪华富丽，处处雕金刻银，令人咋舌。

自从女鬼曾小宝住进来后，走廊以西，章为林就不准下人踏足半步了。曾小宝在最里头的一间屋子里，闭关修养，只为了有朝一日，血洗生前耻辱。

“这么说，谢玉秀这次是必死无疑啦？”曾小宝生前就特别爱美，只因条件所限，极少有机会打扮。现在章为林为她置齐了女人的各种饰物，使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镜子里的她，眉眼间，风情翩翩。也许是生前怨气太重，红艳的嘴唇好看则好看，就是两边嘴角处，总让人觉得莫名悲苦。

章为林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小气又固执。当初，要不是自己用计，还不知道被她纠缠到什么时候呢。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有这么一段人鬼相交的缘分。

她为人时，他没有真心爱过她；为鬼，他更加不可能爱上她。

“不管谢玉秀是怎么看到你附身在沈如君身上的，这回，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死罪难逃了。”章为林笑着上前，将手轻轻地按在曾小宝的肩头上：“小宝，到那时，你的身体也好了。燕庆山，你就好好等着吧。”

“哈哈哈……”曾小宝也是一阵得意的笑：“我一定要叫燕庆山血债血偿，当日，我只是多看了他两眼，他竟然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羞辱我。是，上吊是我自己的选择，可若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你说得没错，别说是你，我也觉得他燕庆山堂堂大将军，竟然跟一个丫环过不去。”章为林添油加醋道：“小宝，依当时的情形，你要是没有自杀，在将军府哪里还有你的位置啊？燕庆山当众羞辱于你，所有的下人也会跟着落井下石，将你狠狠地踩在脚下。”

“所以，我章为林是最佩服你的。”

一番话，说得曾小宝心里舒坦多了，也更坚定了她要报仇血恨的决心。

……

谢玉秀也不知道转了几条过道，下了多少层石梯，才到了关押她的牢房。牢狱“咣当”一声推开铁门，将她关了进去。

关押死刑犯的地方，向来都是最狭窄阴暗的，连个床板也没有，睡地上，有一堆乱草可以拿来当被子，已是最仁慈的了。

一间牢房关一个犯人，谢玉秀的，在最里面。

空气里的臭味冲得人不敢呼吸，好像伸出手去，就能抓到一把似的，浓得化不开。有老鼠从脚下穿过，有胆小的女犯人发出的尖叫声。

但是谢玉秀不怕，几十年的丫环生活，什么样的苦没有受过，老鼠算什么？

“哼……哼……”传来一阵微弱的冷笑声，谢玉秀寻着声音看去，邻牢的犯人，身体瘦小，全身蜷缩成一团，睡在墙角。

几缕头发披散在她的脸上，隐约能看到她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

谢玉秀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不过，自己也是将死之人，别人的事情最好不要打听。

“丫头，胆子挺大的啊？没有几个女人不怕老鼠的，特别是像你这样年轻的女人。”声音苍老而冰冷，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谢玉秀不想说话。

这时，走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有犯人拖着手链脚链扑过去看，嘴角流涎。

脚步声在谢玉秀这里停下了。

“霍小姐，你怎么来了？”

“玉秀，你怎么还叫我霍小姐？之前在将军府，你说主仆有别，一定要这样叫，我也就算了。可现在，我不准你这样叫我。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姐妹！”霍美意的话语中，又是心疼又是责备。

“不，霍小姐，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叫你，主仆也好，姐妹也罢，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就够了。”谢玉秀两手紧紧地抓在门上：“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玉秀，我再问你一次，人到底是你杀的，还是郭大义杀的？”

“不要说这些了，我既然承认，自然是我杀的。知府大人已经判决，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不，有意义，只要你说人不是你杀的，我马上回家，请我父亲出面救你。姚来有只不过是一个市井无赖，你杀他也是为了自保，只要我父亲一句话，保你无罪释放。”霍美意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真的不用了。美意，我想托你一件事。你贴近一点。”

“什么事，你尽管说。”霍美意将脸紧紧地贴过来。

“我知道你喜欢将军，我想跟你说，有机会，帮他求一个上好的桃木剑，一定要让他终身佩戴。”谢玉秀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以自己的身份，燕庆山不可能总是戴着她送的桃木剑。如果是心爱之人送的，就不一样了。

霍美意点了点头：“玉秀，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洞房之夜救将军，只是无意中的。事后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会这么巧？可是我们乡下有一种说法，人要是被鬼盯上了，是很难摆脱的，所以……”

“嗯，你相信你。”霍美意示意身后的丫环，将带来的吃食拿出来。

“玉秀，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这些菜是我亲手做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霍美意强打笑脸：“你呀，还真是有口福，我跟你说，父亲想吃我做的菜，我还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