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咫尺天涯(1/2)
霍美意端了一碗鸡汤来到床前,轻轻地摇了摇谢玉秀露在外面的手。
“玉秀,醒醒,我喂你喝鸡汤,煨了两个时辰了,可香呢!”
“不……霍小姐,你……你把鸡汤放在桌子上,我等会儿起来,自己喝。”谢玉秀努力睁开双眼:“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谁也不能解开我的围巾的。”
霍美意担心地看着她:“可是我怕你身体支持不住啊,要不这样,你就这样坐起来,我把汤端到你面前,我闭上眼睛,不看你,这样总行了吧?”
看着谢玉秀坚决的态度,霍美意甚至不敢开口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不,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好,天快黑了,我看你这样子怕是连门都出不了。”霍美意将碗放在桌子上,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
“小青,小青。”
“哎,霍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小青一直在走廊外徘徊,想找机会接近谢玉秀。
“你去厕轩取一个夜壶来玉秀的房间,记得洗干净,再喷些香水在上面。”
小青噘起嘴,不高兴地说道:“霍小姐,这些是下等丫环做的事,奴婢还要照看着将军大人呢?”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霍美意柳眉微竖,燕庆山病倒后,府里上下全靠她在打点,她最讨厌下人干活挑三捡四。
“是,霍小姐,奴婢马上去!”小青低头就跑,心里的委曲越积越重:谢玉秀,大家都是丫环,凭什么我要侍候你?
等小青取来夜壶,霍美意跟谢玉秀叮嘱一番出来后,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谢玉秀强打精神,起身来到化妆台前,她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作响了。可是现在有一件比填饱肚子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照镜子。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她反手解开围巾结,慢慢地散开脸上的那一层,铜镜中的她紧张地盯着镜子外的她。屋内灯光昏暗,看不清楚面色,她双手颤抖地抚摸着脸颊。
紧致的肌肤虽然不像之前那么光滑,但依然年轻。两行热泪奔涌而出。
她加快手上的动作,将头上、颈间的围巾一层一层地散开,随着长长的丝巾飘落地上,额前的刘海露出来了。
没有了亮丽的光泽,但依然乌黑如初。她激动不已,将后面的秀发全部拢到胸前,又低头将整张脸埋在秀发之中,如饥似渴地嗅着那熟悉的味道。
少女的清香与甜蜜令她的心狂喜。
余清水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她们并不是完全一样的人。至少,她的容颜没有改变。
谢玉秀真想放声歌唱,再绕着屋子跳上一圈,可她已经虚脱得不行了。她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鸡肉,顾不得什么女人的形象,吸溜吸溜地将鸡汤喝了个底儿朝天。
吃饱喝足,铺天盖地的睡意将她包裹。燕庆山救过来了,自己的容颜也丝毫未变,压在心口的巨石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细心的霍美意准备了一盆清水在架子上,她洗了一把脸,倒在床上,让身体彻底地放松。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隔壁的燕庆山却越躺越精神,他反复回想着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看到霍美意将手指放在自己嘴里的情景。
既然救自己的人是霍美意,为什么他听到有人喊谢玉秀,小青不是说谢玉秀走了吗?
她走了,她早晚是要走的。发生那件事后,燕庆山原是想让她进去吃几天苦,再想办法救人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却一病不起、自身难保了。
燕庆山使劲地摆了下头:我这是怎么啦?怎么一想起谢玉秀就停不下来?
他睡不着,干脆起身,掀开蚊帐,呆呆地看着墙上的那一只绿蜻蜓。
“咚咚咚”——敲三声,表示有急事,谢玉秀要马上过来。
“咚咚咚咚”——敲四声,表示没什么事,只是想聊聊天。
可是任燕庆山三声、四声,又四声、三声地敲了个遍,沉寂的黑夜,没有一点点回应。燕庆山表情黯然,一脸落寞。
“以后也不知还会不会见面。唉,我真自私,这枚桃木剑,早就应该还给你了的。”燕庆山手中握着桃木小剑,忍不住自言自语。
他想起病倒前,府里闹鬼的两晚。
霍美意已经连换了三个房间了,可是那女鬼却是缠定了她,也不伤她性命,只在梁间吓唬她。
如果吓霍美意的女鬼,和上次害沈如君的女鬼是同一个人的话,很显然,她的法力提高了不少。谢玉秀的桃木小剑能起的作用,几乎为零。
燕庆山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几年的戎马生涯,燕庆山可谓杀人如麻,可那些死在他剑下的,都是敌方的士兵,都是男人。
他的剑下,从来没有死过女人。为什么这个女鬼就缠上了他将军府呢?
不行,唯一的头绪就是谢玉秀。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燕庆山越想越烦躁,他将蚊帐用绳子绑起来,背靠在墙上,痴痴地看着那只绿蜻蜓。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思,谢玉秀的身影像血液一样,溶入他的身体,随着他的血液流动而奔腾。
直到天亮,霍美意推门进来时,燕庆山的头还歪在墙上,呼吸均匀,不知什么时候入睡的。
“庆山哥哥,你怎么这样睡呀?”霍美意一边叫他,一边好奇地摸了一下墙上的绿蜻蜓:“好漂亮啊,庆山哥哥,是你装上去的吗?”
“你别碰!”燕庆山一下子惊醒,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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