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颗人形安眠药(一)(3/6)
宰的公鸡,被领着一个个去冲洗干净,等待下锅。寇秋正在人群中排队,系统却忽然出了声:寇秋奇怪:
系统不吱声了。
寇秋想了想,还是悄无声息向后缩了缩。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体味冲的他头都有点发晕,好在他刚刚拉了一把的小年青就站在队伍尾,瞧见他的动作,眼瞅着看管的人没注意,一下子就和他换了位置。
寇秋有点欣慰,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
他又看了这小年青一眼,小年青察觉到他满怀欣慰的眼神,就跟被虫子蛰了一口似的,又快又准地把头转回去了。
寇老干部也不介意,反正在他眼里,对方已经持有了好人卡。
妥妥是个好人了!
说不定能培养成革命同志!
冲澡是一个接着一个,前面的人还没出来,后头的人就进去了。等寇秋最后一个进去时,整个小小的淋浴房里就他一个人,他解开衣服,瞬间明白了系统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白。
这样的皮肤颜色,在这污浊的地方,甚至有点刺眼了。方才中间有几个稍微白点的都被拉了出去,不少有资历的老囚犯闹哄哄地围着,惨叫声这边都听得见,在干什么不言而喻。寇秋虽然是个老干部,但是他不傻,因此问系统:
系统说:
寇秋:
系统给他支招儿,
寇秋:
不,他教育人也是要看素养的,因材施教了解一下。
而且这世界跟他原本世界的运行轨迹不一样,唐朝之后都走上另一条岔路了,哪儿来的马克思?
寇秋陡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快乐的精神源泉。
他默默蹲下身,拿墙角的黑灰又把自己认认真真抹黑了,一边抹一边觉得自己像是在给烤鸭刷酱。
系统深沉地说:
寇秋没听懂这话。
他分到的号码牌是1317,很巧,那个小年青和他一个囚房,而金发青年就在他隔壁。房间里头还有两人,一个是个接近退休年纪的老头儿,正坐在脏污不堪的床上啪嗒啪嗒抽烟;另一个是个身材壮一些的白种男人,体毛浓盛,寇秋隔着这么远都能一眼看见他露出来的俩胳膊上黑乎乎的一大团,跟乌云似的。
小年青还有些瑟缩,慢慢吞吞拖着步子跟在寇秋后头过来;而那两人不过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低声说了句晦气。
他们像是面临着什么灾祸,两个人都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就这俩?”
“真tm倒霉,”老头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俩身板儿,还不够他一枪崩的!”
壮汉也唾了一口,眼神飘移半天,最后慢慢转到寇秋身旁的小年青身上。
“大不了扯一个,”他目光阴森,“这不有个现成的么。”
十二点,所有灯全灭。
寇秋和小年青交换了姓名,得知对方名叫瑟尔,是因为盗窃了一副价值连城的文物而被扔至七区。瑟尔是个惯偷,胆子大,可力气小,扔在这一堆穷凶恶极的囚犯中,就像只瑟瑟发抖的鸡崽,再加上一双眼睛生的碧绿好看,像是随时都能被人提着脖子拎起来。
“我真的好怕,”他哽咽着说,“这鬼地方”
寇秋说:“你害怕?”
瑟尔也很惊诧,“你不怕?”
他之前便觉得奇怪了。这人身形跟自己差不多,也不强壮,当时怎么就有胆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拉回队伍里呢?
寇老干部说:“的确不怕,因为我的身后,站着另一个伟大的人。”
瑟尔一下子毛骨悚然,飞快地回过头去打量了一下身后。
寇秋:“我说的是思想上的人。”
瑟尔这才放下心,碧绿的眼睛又重新看向他:“谁?你的妻子?”
“不,”寇老干部说,“是马克思。”
中-共-党-员,无所畏惧!
“谁?”瑟尔迟疑了下,“听起来像是个男的”
他的话没能再说完,因为囚房的门忽然哗啦一声打开了。这囚房里的原来两个老囚徒都瑟瑟发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在这黑暗里头听的一清二楚。
“来来了?”
“还没,”壮汉语气绝望,“怎么这个月偏偏抽到了我们”
他们没敢再多说话,小心翼翼屏息等待着。恐惧是能传染的,瑟尔也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向着寇秋这边蜷缩的更紧。
从墙壁上那扇小小的窗户看出去,能看见月亮。这一晚的月亮被笼在淡红的光晕里,像是血色的。
寇秋从没见过这样的月光。
夜越来越深,寂静无声,房间里四人的心跳紧密得像是鼓点。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听到了一声凄惶的惨叫,那惨叫刺耳的很,间或夹杂着“别过来”“滚远点”的乱言乱语,听上去像是今天与他们一趟车坐过来的三十几个人之一。
“滚!滚你滚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寇秋身形动了动,老人像是察觉到了,立刻将头扭向他:“不许动。”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你一个人想死,也别拉着我们一起死!”
外面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最终猛地一下戛然而止。瑟尔以为这便是结束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当,当,当。
像是军靴一步步踏在路上。
门口处的月光骤然暗了下来。寇秋瞪大着眼,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子——他被血染得猩红的眸子有种奇异的亮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