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颗人形安眠药(三)(3/4)
钟后,他听到身畔的人简短道:“唱《离别之夜》吧。”寇秋一怔。
他在原主的记忆之中找到了这首歌,这是曲唱给远征的军人的送别曲。曲调和缓而沉痛,满含着对亲人奔赴战场的祝福和期望。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唱出这脑海中存在的曲调,手也下意识轻轻拍打着身旁人的脊背。即使是睡着的,男人的手也始终紧紧抓着枪-支,眉头紧紧地绞在一处。
寇秋恍然想起,这个人,曾是无数次在边境处一举攻破敌军、守卫国土的英雄。他的名字也曾被沉甸甸缀在每一个普通人的胸口,他曾是整个帝国当之无愧的守护神。
打仗几乎成为一种本能,乃至于他沉睡时也无法松手。
系统幽幽说:
寇秋:
系统说:
寇秋:
他静静看向天花板,由衷道:
实在不行,就把今天当成最后一天过吧。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第二天寇秋再出门时,门口便蹲了两个彪形大汉。瞧见他出来了,两人齐声吼道:“大人好!将军派我们来保护您!”
寇秋自此多了两个保镖,生活幸福指数一下子直线上升。
有了这两个人,狱里犯人哪怕对他再垂涎三尺,也不得不离得远了点;寇秋也不用再担忧食物的事,连菜色都丰富了,甚至连每天例行的劳作,这两人也都抢着帮他做了。进入这监狱以来,寇秋头一回尝到了抱住金大腿的好处。
一个字,那就是爽!
瑟尔对此倒是并未表达过多情绪,寇秋总觉得他似乎很是不满,瞧着这两人的眼神都不太友善。可等他再看时,绿色眼睛的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怯怯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寇秋的眼神无意中顺着他的动作滑动了下,随即瞳孔猛地缩了缩。
那手背光洁如玉,一点瑕疵也没有。
——昨天一同割苦根草时留下的痕迹,不见了。
他扭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在保镖的保护下吃晚餐时,他才状似不经意道:“昨天出了那么件事,撞翻了两个盆,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瑟尔嫌弃地瞪着盘子里的食物,气呼呼地费劲儿拿勺子把它戳开了。他听了寇秋的话,倒是抵着下巴,仔细地思索了下。
“可能会吧”他打了个哆嗦,像是怕的不行了,又向着寇秋这边靠过来,“啊,好可怕。”
寇秋笑了笑,没再接这话茬。他再次细细端详了眼碧瞳青年的脸,这才又往嘴中塞了一口食物。
“小歌总看着我做什么?”瑟尔笑嘻嘻道,“难不成是因为我秀色可餐?”
寇老干部皱着眉头教育:“勤俭节约是”
瑟尔眼疾手快将面包塞进他嘴里,随即弯弯眼睛,笑了笑,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天的饭菜数量再度减少,犯人中开始出现普遍伤亡。金发青年又换了个人腿上坐着,由着那男人摸着他的腿,神情淡漠地望着。餐厅的地上弥漫开大片大片的血迹和污秽,猩红惨白混做一堆,寇秋从这些东西旁边绕过,看着两个士兵面无表情处理掉这些垃圾,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
“别同情,”瑟尔说,“能进这七区里头的,不是死刑犯,就是当年留下的军人。”
他眼睛里头蓄着冷漠的光。
“而后者,比前者恐怖多了。”
两个保镖缀在后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寇秋跟着瑟尔一同往田地里走,忍不住问出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可是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哪怕是恨,这些士兵的恨,也应当是冲着当时陷害他们的皇室去的——可关进这里头的,都是犯了死罪的普通人。
为什么也要经受这样一日日彼此残杀的折磨?
瑟尔嗤的冷笑了声,手指一下下敲击在手腕上,露出了一丝狠色。
“那是他们欠的,”他说,眼神沉沉,“他们——通通都该给我还回来。”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口。
寇秋静静地望着他,突然道:“那你弟弟呢?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瑟尔一怔。
“不是弟弟,那就是哥哥?”寇老干部倒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不紧不慢背着手,继续往前走,“你们今天不是换过来了么?”
绿瞳青年惊讶地打量他半天,随后扯扯嘴角,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小歌肯定不会像他们那么笨,”他轻快地说,上前环住寇秋的手臂,“呐,说说看,怎么发现的?”
系统也很震惊:
寇秋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
“重新认识一下,”绿瞳青年歪了歪脑袋,“他是瑟尔,而我——”
“我是夏佐。”
黑暗慢慢溶解成两端,又重新交汇融合于一处。
“我们,”夏佐舔舔嘴唇,“是双生子呢。”
------
夏佐是哥哥,瑟尔是弟弟。他们一同站立到面前时,真的是一模一样,无论从什么角度也无法区分开来。
“小歌跟着我们不好么?”夏佐拉着他的手臂,似乎很有些遗憾,低声嘟囔,“将军有什么好,早上你都能下床我们两个人,肯定能让你更舒服,不好么?”
寇秋:“你多大了?”
夏佐眨眨眼,“十七啊。”
话音刚落,他便被人狠狠敲了下额头,痛呼着抬起眼时,便看见寇老干部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十七装什么成人!还说这种话,谁教你的?”
夏佐张口结舌:“十七——”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