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疏篱茅舍(1)(1/2)
骄阳似火,酷暑炎炎,正是五黄六月时节。在树木葱翠的林道上,行人寥寥,谁都不愿在这火毒的日头下赶路。忽然,从远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马上乘客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此人生的白面无须,相貌儒雅,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此刻被人追赶甚急,因此额上汗珠颗颗滴落,满脸焦急之色。他胯下的枣红马奔驰了数百里地,早已筋疲力尽,在主人没命价的鞭打催喝之下,逼得连气也喘不过来了,此时嘴边已全是白沫,猛地里前腿一软,跪倒在地,悲嘶几声,抽搐几下,便已脱力而死。马上汉子猝不及防,险些栽下马来,亏他应变捷,伸手一拍马背,身子一拔,人已冲天而起,轻飘飘的落在道旁,身手竟似不弱。但见他急急环绕四周,突然闪身钻入了道旁右边的林子里。
后面的追兵眨眼已到,只见是五匹青一色的黄骠马,马上乘客四男一女,这五人见到倒毙在路旁的枣红马,齐齐勒马,五匹马几声长嘶,一一站定,虽然这五匹马均是千中选一的好马,但如此马不停蹄的奔了数百里地,也都匹匹鼻孔里喷着粗气,显得疲累不堪。马上乘客纷纷下马,抽出兵刃,只见这几人中当先一人书生装扮,年纪约在三十出头,瘦瘦长长,看似弱不禁风,随后一人已是年届半百的老者,但脸色红润,颌下几缕白须,手中拎着一对铁戟,另一人面色铁青,身材精悍,穿着粗布衣杉,手掌上布满老茧,一看即知精通掌上功夫,尚有一人长的五大三粗,矮壮敦实,手持一根铜棍,那女子手拿一柄长剑,一身粉色装束,肤色白皙,面容姣好。
只听那女子向书生脆声问道“二哥,那厮的马倒在路边,人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书生不答,摇了摇手中的描金纸扇,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见这条大路的前方甚直,并无岔道,任你有再好的轻功,也不能在短短的时辰内跑出众人的眼皮。道路左侧是一条蜿蜒小河,河水清澈,深可见底,岸边杂草稀疏,自然不能藏人,而右边却是一片树林,此刻虽然正当午时,但林中光线依然黯淡,正是藏匿的绝佳处所。
环视了一圈后,书生朗声叫道“久闻流云儒生杜云重在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地如此藏头缩尾,传了出去不怕被人耻笑吗”
杜云重此刻正汗水淋漓的躲在树上,一动不动,任那书生如何激他,他只当未曾听到。
过了片刻,只听那书生沉声道“相烦大哥和五弟从东边进去,我与三弟,四妹从西边进去,那厮诡计多端,大家都要小心提防。”
老者闻言,了头道“二弟说的甚是,谁发现那厮便发信号,先与之缠斗,待其他人一并汇合再行捉拿,切记要留活口。”说着便向东边树林跃进,那手拿铜棍的粗壮大汉跟了过去,余下三人扑向树林的另一边。
林中视野不佳,老者和粗壮大汉慢慢摸索找寻前进,待走到杜云重藏身的那棵树下,粗壮大汉似是搜的不耐烦了,突地大叫道“好个杜贼,你家韩冲爷爷看到你了。”这一声把树上的杜云重惊得不轻,作势正欲扑下,只听韩冲又叫道“还不出来”口中说着,脸上却无半凝重之色,杜云重方轻轻的吐了口气,暗道“想不到这貌似鲁莽之人也会耍心思。”便仍伏在树上。那老者也被韩冲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后,低声骂道“老五,你鬼叫什么”韩冲嘟囔着道“大哥,那厮不知躲在哪里,我们找了这许久都未发现,是不是二哥的判断有误万一我们只顾在此瞎找,他却早已逃之夭夭。”老者一边听着,一边默不做声,仍旧仔细找寻,韩冲接着又道“其实我看那本参日剑谱也未必是什么了不得的武学秘笈,凭什么让我们旋风五骑大老远的从栖霞山追他一路。”老者闻言不由喝道“闭嘴,你懂什么若不是你当初大意,我们也不至如此。”韩冲似对这老者畏惧的很,见他发怒,当下不敢多言,只得继续找寻。便在此时,前面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阵窸窣之声,韩冲喜道“在这里了。”纵身扑了过去,那老者见状惊道“老五,当心中计。”
杜云重心知如此被旋风五骑找寻下去必定无法躲过,一看此刻机不可失,猛地从树上跃了下来,左手成钩,钩向老者脖颈,右手一掌击向老者后心。那老者反应也算敏捷,乍受袭击,仍不忙乱,双手戟后挡,人却一个跟头向前翻出,谁知杜云重早已料到,手臂略缩一缩,避开铁戟,已拿住了老者的双手手腕,左右一扭,“喀喇喇”两声,老者的手臂已被他扭断,未等老者发声,杜云重已放脱了他的双腕,双掌电般齐出,“砰砰”两声,把那老者打的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连哼都未哼一声,便倒地身亡。杜云重此番偷袭已是全力施为,自忖那人必死,是以身子不停,闪到另一颗树后,韩冲闻声来,一看老者已死,不由大惊,别看他愣头愣脑,心思却甚细密,当下右手铜棍一挥,护住全身,左手一扬,已射出一枚响铃镖,这镖只有平常镖的三分之二大小,尾后拴了一串小铃铛,一经掷出,立即带着铃声飞上天空。
躲在树后的杜云重见状大惊,心想“若让他叫了帮手前来,再要脱身可就难上加难,须得先下手为强。”心念方了,已从树后闪出,猛地一掌击向韩冲后心。韩冲早已有所防备,听到背后风声,忙矮身躲过,随即铜棍一招“斜指天南”,击杜云重前胸。杜云重空手不敢与他的重兵器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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