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殿下不归 大火突来(1/2)
孟熙月一个下午静静地和两个娃儿说着话,她弹着琴,让娃儿们用小手打节拍。人世间的快乐莫过于这无忧的一刻。
接近入夜前,吕延的随从上楼禀报孟熙月:“禀告孟女郎,殿下已从猎场回来了此刻还在西秦国主的宴会上会友。”
孟熙略一思忖,放下矜持忍不住追问:“苑川城夜里凉,我带件裘皮大氅给天水公殿下。”
那随从伶俐回答:“孟女郎不必操烦这些事儿,奴才们会备着的。殿下交代女郎您养伤要紧,不必出去露面的!”
这样也好,她的伤口已经褪了暗紫色,开始泛红,总是包着白色膏药布片露脸在人前也很不好看。
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等来吕延,指使艳娘去看看宴会什么情况。
艳娘一溜烟回来时说:“女郎,我塞了一朵珠花给伽罗公主的管事,她偷偷带我从角门进去,我看见殿下心情大悦,还让贴身侍卫转告我说让我们女郎安心养伤,殿下他等宴会散了就回来明月楼。”
孟熙月按住心绪波动而牵动的带伤胸口,略感安然:“艳娘你说,我这样做是否太小家子气了啊?”
“嗷吆我的女郎,你这是在体贴自己的郎君哪!如今就差后凉国主一道许可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天水公夫人了。要说我的女郎这份儿精细怕是西边那些部落小国也没谁家女郎可比较啦!”
孟熙月淡淡收起眸光,闭目渐入睡。这个艳娘,哄抬孟熙月的话永远都不嫌多,若是再接着说下去她说不定能把一座山给说垮呢!
孟熙月一个上午都在睡觉养伤,过了会儿睡不着。先让艳娘到二楼去睡,春桃就在屏风一角的锦垫上卧着,两个“团子”在熙月身边依偎了一会儿被抱到床上了。
掀开窗帷,夏夜的风凉飕飕钻进来耳朵。明月楼外的暗夜格外寂静,星斗耀眼,成群乞讨的饥民们裹着破而厚的衣服卧在树下。
拉好窗帷,窗外情景不断惹她惆怅满腹。
若不是这楼,若不是英俊而猖狂的吕延,她将何去何从?
披一件绣工上好的碧丝白绸玫瑰阔袖上袄,静静地坐着等吕延,忽然闻到似炭火,又不似炭火的味道。
不好!是硫磺。先不管是谁要燃火干坏事,先飞快扯住裙角飞奔下楼摇着艳娘。
“女郎,白日操劳,夜晚就让我多睡一会儿,有事就唤春桃吧!”
艳娘睡意很浓,耍赖不起来,她依仗她和孟熙月一起从仇池来的,也知道她性格内里绵软。
“你给我起来,火烧楼啦!”一把拽住艳娘的后领口,是因那硫磺的味道已经很浓了。
“这楼是有名的工匠修造的,女郎你别吓唬咱们啊!”
这明月楼是她亲自看着工匠一砖一石修造成的,当时这楼只有二层,她为了哄抬孟熙月的身价和名气,硬是请来逃亡在苑川的长安工匠。是以这会儿艳娘根本就不相信这楼会着火,手提着一双皮履,被孟熙月毫不客气地推搡着上楼了。
“这?还真是着火了!”艳娘一下子惊讶到丧气,木然地蹲在角落。
孟熙月一开窗帷,木刨花燃着硫磺的味道伴着浓烟扑面而来。来不及解释了,先把一壶水泼湿到窗帷。就先吩咐年轻伶俐的春桃:“春桃,把所有的被褥都用水弄湿,快!”
“女郎!梨花茂陵这就上来了!”
春桃没有多问,快速把孩子们带到楼上就照着孟熙月的吩咐做,艳娘流泪满面手足无措傻站着。
艳娘跟着孟熙月一路西行而来苑川的路上都是顺遂的,她接受不了眼前浓烟弥漫的屋子。黄灰色烟雾窜进来室内让屏风内的架子床,满墙的乐器都看着缥缈不清。
孟熙月迅速用湿窗帷掩蔽口鼻,也指示艳娘用湿桌布掩住茂陵和梨花的口鼻。
天干物燥,火势烧的很快,偏偏就在这三楼的四个巨大松木柱燃烧的最厉害。还在中间停留了片刻,俯身朝底下看见几个饥民成排尿尿,还玩笑般笑着。好像他们见惯了硫磺大火烧楼,觉得不关他们的事。
“喂!你们可以找来绳索抛上来救人么?每人赏赐新泉币二百。”她尖利的声音朝底下喊。
底下的人们常年以街道为家,从来也不敢奢望看见这华美明月楼里的人,别的不说,就说这四国通用的新泉币可稀罕哪。二百新泉币可买一匹楼兰马,有这一匹马就可以入伙军营成为一名吃军粮的马夫。
有个胆子大些的尽管蓬头垢面,也还知道羞耻地呵斥其余人穿好裤子,弓腰施礼道:“女郎,我们立即找绳子,可有吃的没?先给我们些。”
“给!”孟熙月抛下几个包子,那些人疯了一样快速分着吃了。
吃了包子的这些饥民什么也没有说,其中一个用他杂耍的家什,十二根竹子灌满了河水撒向明月楼。
顷刻间,三楼的火势减缓了,四个松木柱燃烧的火暂灭,浊色浓烟缕缕分散在一二层的墙面,楼顶的火红红黄黄烧断的松木椽子横着竖着脱离顶梁的支撑。
“救命啊老天爷!我仇池艳娘没有作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艳娘似乎绝望了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断了她和孟熙月的生财行当。
此时孟熙月心里也急躁,偏偏艳娘这样一个凄凉的叫喊差点就让她没法定神。一把拽住艳娘:“你能不能别这样嚷嚷?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晦气!我告诉你,有我孟熙月在,你们四个大小都给我好好地活着!”
艳娘眸光焦虑缓缓摇头:“我不要这样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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