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逼宫(1/2)
量变引发质变,少少百人或千人在军营作乱,可归为打架群殴,再了不得说成是治兵不当,引发营啸。
当三万余人同时作乱,谁也不敢轻易地说出,不过是场混乱这种话。
是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浪头越掀越高,最终形成了不可挽回之势。
有人会疑惑,为何这事儿发生,殷九思毫不知情?兵是他的兵,军营是他的军营,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他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没有半分防备?
从十二月十二日晚上起,王后身边的红人卢辞,便将殷九思缠住了。
在十二月上旬这整整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卢辞缠他不止一次两次,殷九思并不会十二日晚的那场缠斗有任何怀疑——王轻候不会给他起疑的机会。
而在十一月末十二月头的时候起,卢辞便在朝中活动甚多,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敌对殷九思,更是毫无顾忌地大肆安插人手,进入殷九思的权力范围,大有要将殷九思一口一口吞食掉的打算——这一切,都发生在越清古离开凤台城之后,谁都会理解为,这是王后被逼得发了疯,开始了毫无遮掩地癫狂。
因为没有人知道,卢辞是王轻候的人。
就算有心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王轻候也有参与,也想不到,王轻候要借王后的手,培养出卢辞这样一个真正权掌朝野的佞臣。
那一晚卢辞百般刁难殷九思,尽显小人尖刻嘴脸的时候,望着泰然自若,神色宁和的殷九思,内心涌起几乎能揪碎他心房的惭愧和内疚。
他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清楚眼前这位他尊敬钦佩的老人将会面对什么,而他是始作俑者之一。
他几欲忍不住滚烫的泪水,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还要做多少,这样的日子又还要坚持多久。
十三日清晨,凤台城城门处溅起了那日的第一蓬鲜血,动手之人为越歌。
她派在那里等着的人,果不其然等到了要给殷九思送消息的军中亲信,一刀斩落首级,连问都不需问一声。
十三日早朝结束,殷九思一身疲惫准备归去,转道神殿约了方觉浅散步,于昭月居外面不远处的竹林,撞上了王轻候与抉月,邀请着这三位小朋友,去他的草庐里,吃了一顿热气腾腾,暖心暖肺的火锅。
同时,越歌发难殷安,逼迫殷九思,再度进宫。
滴水不漏,环环相扣,整整一个月的潜心谋划,在今日爆发出最大的能量。
被押上堂来的伍长面色黝黑,眼含憎恨,愤怒着不肯给越歌下跪,大声咒骂着妖后祸国,罪该万死。
越歌难得一见地发善心,让侍卫押着他别乱动就好,不跪就不跪吧,然后笑眯眯地问着他:“你想杀的人是我呢,还是王上?”
“你们通通该死!”
“真是稀奇,你们不是殷大人的兵吗?殷大人可是对王上忠心耿耿的,你们居然有这等想法,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呀!”越歌故作夸张的惊讶,眼中尽是笑意,望向殷安与殷九思:“你们说呢,殿下,殷大人?”
殷安冷笑:“随便找个人胡说八道,便可以污蔑他人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越歌只是笑,也不跟她多说,望着殷九思,满心期待地等着他说点什么,愤怒地跟自己争辩也好,低三下四地求饶也好,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但殷九思却只是,一言不发。
他知道,这一局,他怕是逃不出去了。
这一局,不是越歌做得成的,当被押进来的人露面之时,殷九思便认了出来,那是他颇为信任的一个伍长,聪明机灵,虽是来自朔方城,但殷九思想着,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可信,再提拔提拔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那时候,他正处于与王轻候的紧密合作时期,他相信着王轻候对殷朝的忠诚,至少那段时间,是忠诚。
后来,王轻候把越清古送出凤台城,殷九思便知事情有变,只是那时候,已然来不及,王轻候不会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
殷九思他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眼,望着越歌,他深知,所谓作乱逼宫之人,此时一定就在越歌手上,他们会假意被越歌围捕,镇压,反抗,绝不投降。
而三万多人的作证,足足使殷九思这位一身献国,一生忠君的傲骨之臣,身败名裂。
“叔父你说话呀,叔父!”殷安强忍着恐慌,握紧了殷九思的手,不停地剧烈颤抖。
殷九思拍拍殷安的手背,笑得从容坦然:“去叫你王兄来。”
“叔父,叔……”
“去吧,听话。”
殷安看了一眼殷安,转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对殷九思道:“好,我这就去,叔父,你不会做这种事的,王兄会相信你的!”
殷九思笑着不说话,小安啊小安,你真是太看得起你王兄了。
等到殷安离去,殷九思才望向越歌:“你何时与王轻候达成的交易?”
“不愧殷大人,临危不难,泰然如山,我都要心生佩服了。卢辞,多学着点,殷大人可是官中楷模,手段心胸,皆是奇高之人。”越歌笑着走下来,走到殷九思面前。
她身后站的卢辞始终低着头,平日里他倒也能好好扮个佞臣,陪着越歌发疯,可是今日,他羞愧得抬不起头,看也不敢看殷九思。
只听得越歌道:“从我逼她娶殷安,或者让方觉浅嫁进王宫的那天起,他就跟我说了这个计划,我听着不错,便暂时放过他。毕竟与他相比,殷大人你才是我最棘手的麻烦。”
“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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