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那些黑暗的过去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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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之后的后遗症是,我左耳失聪了。
我调养了很久很久,我母亲也照顾了我很久很久,因为没有钱,我们母子被人从出租房里赶了出来。
母亲只能带着我住到了郊外一座荒废的寺庙里,每天吃野菜树皮果腹。
她好像再也没有提及过找父亲的事情,等我彻底好了之后,又开始去找活做了。
因为不识字,只能做苦力的活儿,那时候一些工厂招女工,都要识字的,我母亲是进不去的,只能去码头做苦力活,把头发扎起来带上男人的帽子,像男人一样,才码头上扛活。
更或者,拿着一副担子在街上找活,一些富家太太小姐们出来买东西,拧不动的时候就会找挑夫,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一些消费。
但这样的活儿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一些搬运的重活儿,我母亲都一一的扛了下来。
那个年代,正闹着饥荒,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挣钱也就更难了。
我也学着出去找活做,给人擦皮鞋,卖报纸等等,至少能为我母亲分担一些生活的压力。
我们艰难的在这个城市生存着,可我的父亲不一样,他照样过的风生水起。
不过那时候文,革,打倒资本主义的运动正在全国蔓延,农民翻身做主人的时候,君达华不得不收敛一些,把自己的工厂都关闭了,人也不时常出现了。
我母亲也彻底的失去了君达华的消息。
而我,将我母亲那份珍藏起来的报纸找了出来,将那上面的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记在了心里,我只想着有一天我能在街上遇到,我能和他相认,我能回到家,不再是那个没有爹而流落街头的孩子。
或许是这样的想法有了作用,有一天我正在给人擦皮鞋,我见到了的父亲。
我当时都举得很奇妙,我居然第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我的父亲,哪怕报纸上的他是模糊的,可是我见到他,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他并不认得我,在我擦了皮鞋之后,丢了一毛钱给我,我拿着那钱叫了他,“爹。”
他非常惊讶,“孩子,你认错人了吧?”
我猛摇头,坚定的说道,“你就是我爹。”
那一年,我十三岁,我母亲已经快四十了,而君达华才三十多,正值壮年的时候。
他穿得很整齐,跟我这种衣衫褴褛的人是不可能联系在一起的,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孩子,不要走捷径啊,好好工作才是。”
我当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许多年后才明白。
那句所谓的不要走捷径是他在羞辱我,他以为我是看他有钱,才认他做爹。
在我还没来得及多说的时候,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拿着糖人小跑着过来叫他,“爹,我想要那个玩具。”
他口中的爹,是君达华。
他穿着小西装,背带裤,十分的可爱。
他手中拿着孙悟空的糖人,和他的表情一样神气。
那是一种怎样的对比呢?我想象不出来,可我始终记得那个画面,以至于后来很多次午夜梦回,都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的表情。
君达华带着君伦走了,留下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和刚刚君伦丢下的孙悟空糖人发呆。
后来我回来,我跟我母亲说起这件事情,我说我见到了我的父亲。
我母亲是很震惊的,再三询问我,等到确定我真的看到之后,她再一次不死心的带我去见我的父亲。
我们在碰到君达华的那个路口等了大半个月,才总算碰到了他。
那一次他是一个人,我们也顺利的接近了他,他看到我,看到我母亲,非常的吃惊。
可他怕被别人看到,便带着我们母子去了一个小餐馆,给我要了一屉小笼包。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小笼包。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当时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因为我找到了我的父亲!
我会像君伦一样,穿着神器的小西装,拿着最漂亮的糖人,开心的笑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吃不饱穿不暖,我的母亲也不会再受苦。
我想,我母亲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的情绪很激动,好几次都哭了。
君达华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住所,说是一个亲戚出国后留下的房子,那是一栋很漂亮的木质房子。
那个年代,还没有太多的混凝土建筑,多半都是靠木头建造的。
我和我的母亲再不用像以前那样,挤在一个铁笼子的出租屋里,冬冷夏热,下雨的时候,连那仅有的破被子都能拧出水来。
这里漂亮得不像话,也大得不像话。
我甚至有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
我开心极了,抱着我妈说,以后我们都不用过苦日子了,看着这么高兴的我,我的母亲第一次笑了,也原谅了君达华曾经对她做的那一切。
这个女人到底是太善良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君达华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之后,并没有住在这里,而是偶尔来看看我们。
他告诉我母亲,说现在局势不稳定,他又是被盯着的人,所以凡事都得低调一些,等风头过了,他会接我母亲和我回家的。
我母亲天真的信了。
然后乖乖的在那房子里等我的父亲接我们回家,可后来君达华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甚至有的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
我母亲开始紧张起来,再又一次见到君达华之后,两人有了争执。
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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