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2)
长夷笑了笑,文璋由亲信上前验了无毒后,才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长夷叹了口气,道:“说了大人却不信。”复又问道:“我真的要死吗?我有罪?”
文璋闻言,表情微有怔愣,长夷又自顾自地叹道:“罢了,我既然逃不掉,便算了。大人面相亲切,可否允许小女子再敬一杯茶?”
她表情诚恳,窗棂外晦暗的云层反射微光,透过窄小的窗,射到姑娘淡静柔软的眉宇间,天生氤氲的眸光落在他的心上,他微微一怔,许久,颔首示意。
长夷起身斟茶,腕上锁链哗啦啦响动。
她微微倾身,将瓷杯递向他的手。
文璋的目光随之落到自己手边。
大邺规矩繁冗,当权者极重礼法,连六七岁稚童也明白,斟茶敬酒不宜将杯往手边递,于理不合。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难以靠近他分毫,此番他卸去防备,她这一敬茶,离他极近。
电光火石间,他眼瞳忽然一闪。
他反应极快,长夷却更快!
她单手成爪,迅速抓向文璋喉咙,身边官兵急忙拔刀来砍,长夷扭头避过,身影一转已经到了文璋身后,踹膝、顶腰、抬臂、勒喉,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刹那间便勒近他咽喉,手中细长的链子一甩,霍霍便要绕脖子一周好勒死他。
文璋惊怒之下侧身去躲,全凭本能,竟要避开这致命杀手,不防长夷竟然顺势往他背上一倒,面上一刀惊险避过,竟然贴着他的背也跟着转了一圈,双手一错,凶猛的横指一抹,再次要抹断他的咽喉。
她出手狠辣,尽量不用内力,杀招却让人心惊胆战。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般年纪,这般样貌,区区女儿家,却如此可怕?
文璋并不会武功,甚至根本看不清长夷的动作,便要死在她手中。
耳边忽然一声轻笑。
长夷掐住他的脖子,却并未用力,身子往下一矮,逼得官兵拔刀砍向她,谁知这是虚晃一招,她身子如游龙般一滑,自刀下转了过去,恰好贴在一人胸前,那人不料少女翩然而至,鼻尖袭上一阵朦胧暗香,微愣之下长夷抬肘狠击,卸了他手中刀。
这一系列动作极为流畅飘逸,却始终坚守在方圆之中,左手依旧扣着文璋的脖子,得刀在手的长夷一抖锁链,慢条斯理地把刀架在了文璋颈边。
“承让,文大人。”她拍了拍他肩,不顾这人脸色又多难看,道:“放我走。”
文璋冷声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你接近殿下,有何意图?”
她的武功太高了。
高到让他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皇家校场,众目睽睽之下,薛家少帅薛骞和古将玉的那即兴一战。
高手出手,瞬息之间,便可直取敌将首级。
长夷却没那个兴致回答他问题,只一路将他劫持到了客栈外。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夙羽卫早已按剑蓄势待发,宁遇手一抖,瞪大眼看着长夷,没有想到她不但没傻,还行事如此干净利落。
他默不作声地握住佩剑。
长夷来到客栈外,忽然一拍文璋的肩,将他推回。
同时,脚尖掠起,欲用轻功上树。
忽然,一道闪亮的剑光直劈而来。
长夷霍然回首,身子却依旧往上漂移,展出绝顶轻功,剑光之下,那人面容渐渐清晰,长夷瞪大眼睛,失声唤道:“宁遇?你要杀我?”
宁遇一剑劈空,长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堪称优雅的弧度,浑厚的真气随着剑光快速游走,一招“寒风雨”,仿佛劈面而来的是无边风暴,杀气漫腾。
长夷对上他眼中的冷意,心惊肉跳。
当年她与他打了无数次架,吵吵嚷嚷着一同成长,虽然口头上总爱逞风头,宁遇和她却是不言而喻的朋友。
为什么要杀她?
宁遇想杀她,那么,姜玘是不是也是?
如此一想,气息便一泻,一缕发被割断,长夷悚然回神,强逼自己沉下心来,刀尖一转,指向宁遇。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杀术上胜过宁遇,她的锁链太过碍事,而宁遇的内功深不可测,她唯一有把握的,就是用轻功甩开宁遇。
“借力打力,你可明白?”十七岁的姜玘这样告诉她:“当敌我实力悬殊之时,不可硬战,须借对方之力,送你轻功遁逃。”
就在这时,长夷横起一刀,劈向宁遇,随即快速变招,越发逼近,宁遇冷笑道:“找死。”抬掌便要将她掀开,长夷一压刀柄,倏地松了手。
长夷方才那险恶的一招只是虚晃,宁遇暗道糟糕,便见长夷糅身擦过他剑身,身子虽他动作一沉,再次握住刀柄,往前一送,又立即松开。
她在此时蓦地变了身法,宁遇气急之下,横刀来劈,长夷险险拿锁链一抗,锁链极快地嗡动,白光次啦啦激出,却坚固如旧,宁遇转换身法,抬手要抓她锁链,长夷不能让他抓住,整个人都旋身而起,在空中又一转方向,竟以手成刀,行云流水般朝他挥下一掌。
没有人看得懂她的意思,宁遇只当她是狗急跳墙,抬掌要击。
内力悬殊太大,长夷若和他对掌,不死即伤。
就在此时,长夷又变了招!
她虚虚一晃,迅速收敛内力,竟调出真气一提,立即便被他掌风掀开,长夷再借此一跃而起,瞬息之间,消失无踪。
这一瞬极快,没有人反应过来人已经逃了,唯有宁遇持剑站定,长剑嗡鸣,目光幽冷。
身后一干人纷纷拥了上来,文璋捂着脖子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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