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支离破碎的梦（05）(1/2)

在应试教育的阴影下，对于高中生来说，似乎除了学习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是多余的，一个又一个的老师真恨不得把学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拿来上自己的课。当然，此背景下，班会课早就成为了众老师的头号目标。“开啥班会呀，高一高二还没开够呢，卷子上的题都会了么......”于是这样的话便经常会从某位任课老师的嘴里说出来。好在老王口齿伶俐，再是稀奇古怪的理由都能够给他顶会去，才勉勉强强在学生早已疲惫不堪的晚自习中给班会课留了最后的一席之地。这一天班会课开始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天空中要散不散的余晖呈暗淡的红色，掩盖了教室里每个学生微微泛红的脸颊。这是“偷窥”呀，在外人看来尚且有那么一丝的刺激，而对于此时此刻整整齐齐地站在讲台上的那三个哥们儿来说，仅仅是被台下的这帮家伙指手画脚就已经很难以接受了。田西低着脑袋，搞得好像台下的学生们这样就看不见自己的脸一样，徐飞干脆双手捂着脸，这一举动倒是让底下这帮看热闹的乐开了花。就连平时几乎不苟言笑的叶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叶婉可是徐飞心目中的女神，当然她同时是这学校一大帮人心中的女生，不过这买到女神微微一笑的重任，似乎也只有徐飞一人做到了。

翎倒是不在乎面子，确切地说是不在乎在眼前这帮人心中的形象。毕竟这帮家伙的看法完全影响不了自己的未来，这样说来这帮家伙的指指点点似乎毫无意义。但是翎之前也有被人指手画脚过，那是个与今天莫名相似的傍晚，在众人的唾骂声中，他差点儿没被一把大火给烧死。所以每当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翎便会不自然地回想起那时候被烈火扒开皮肤的感觉，就好像有一万把刀同时顺着你全身的经脉向心脏割去，无助感加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总会让翎的心中激起一丝那深藏已久的东西。

“好啦，大家安静一下，隔壁班的李同学过来了。”老王在进门之前，此话便出，与之相对应的，整个教室就好像是突然被抽了底薪的釜中的水，宁静的异常。跟在他身后的，便是那位传说中的李同学了，光是看身影的话，有几分李逵的味道在里面，翎总觉得该给这位女侠两把板斧。李同学倒是坚强，没有摆出任何受了委屈的模样，反倒是举手投足间泛滥出希望一拳一脚将眼前几个败类一扫而空的意愿。让翎不禁后背一凉，说实话，他还真的从未和如此壮硕之人过过招，此时一见真人，倒是有几分难以抑制的紧张。“好啦，你们挨个儿检讨吧。”老王是个老油条，自然不会让李同学正义的眼光没完没了地扫视台上这几个可怜的孩子，他摆了摆手，便让台上几个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我错了！”最开始表演的是田西，这家伙开篇点题，直抒胸臆，一看就知道是个道歉的高手。“我不该放纵，不该苟且......”话语间，他还偶尔会添加上油而不腻的表情和点到为止的动作，不知道的，没准会以为这家伙正在讲台上深情地读着一首伤感的爱情诗。瞧瞧这忧郁的小眼神，还有那盈眶的热泪，整个一小情圣呀，就是这孩子眼神儿有点儿问题，这大教室里坐着这么多女孩儿，他就偏偏要对着最有安全感的那一位掏心掏肺。完事儿后一鞠躬，似乎整个世界都能够明白他的悔意，自然我们心肠善良的李同学也不例外了。在全班的热烈掌声中，徐飞抢了拍子，自顾自地就念起了自己的稿子。“想当年，我也是一个纯情的少年......”其实他的稿子也是田西帮着写的，但是从这家伙嘴里读出来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徐飞这家伙生硬枯燥的表情吧，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家伙百年不变的乏味语气，总而言之，徐飞的检讨就好像是一只五彩凤凰飞过山峦后留下的一泡屎，这凤凰很明显是田西的表演。而前者愈加鲜艳灿烂，那泡屎就愈加让人恶心。

“唔......”因为徐飞过后并没有多少掌声，翎就干脆接着这家伙讲了。他的开头很容易让人觉得此后的内容会很精彩，但事实却是，这家伙甚至连检讨的稿子都没有写完。这里的没有“写完”确切地说，是刚写了七个字。其中一个还是这个“唔”字。本来翎是极其不愿意来这堂班会课的，他知道以老王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为难自己这个“抑郁症”患者的。翎至今不知道抑郁症这几个字是啥意思，但是他明白这玩意儿就好像一个令牌一样，可以为自己带来很多莫名其妙的特权。当然这特权也不是每时每刻都管用的，“为了兄弟，你来不来？”比如当田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翎最终还是决定参加了这场班会。翎不明白田西这句话的内在逻辑，但就是感觉自己去了便会很酷。妹妹原来有说过自己喜欢“酷酷的”男孩儿，所以翎认为“酷”是件好事儿。但一知半解总归是会惹来麻烦的，这不，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地发呆，好像就不是那么“酷”了。“我想说的是......”翎决定打破现状，但是此时的气氛就好像一大块从南极洲挖来的坚冰一样，你举起锄子，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其实完全没有看到李同学......”很明显，此话一出，全班的人包括老王都知道这家伙要搞事情了。不过此时只有老王一个人摆出一副难挽狂涛的表情，其他人甚至包括受害者李同学，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态。翎见状也就放的更开了，声音也更加流利了一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