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支离破碎的梦（07）(1/2)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呀，夏天快要过去，令人心驰舒爽的晚风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秋天的味道。刚吃过晚饭的门卫大爷老张决定开始自己每天的必修课——校园巡视。鄂西高中的日子过得很慢，老张的性格被这悠闲的时间也给磨合得慢了下来，每天的校园巡视更像是一次散步。他特别喜欢这座学校的建筑风格，现代的设计中总会透露出一些精心设计的传统美，他路过每一幢教学楼就好像是在博物馆中走过一幅中世纪的古画一样，心中既好奇着下一张会是什么，又对于眼前的久久不舍离去。学生们大多都认识老张，路过的还不忘打个招呼，他一一点头回应，脸上笑着青春年少，心底却暗自感慨时光不再。老张很多时候觉得这沿着校园散步就好像是人生一样，刚开始热热闹闹的，大家开开心心，心底的忧伤也总是淡淡的。但走着走着，时间暗了下来，校园也就安静了下来，可这人生一安静，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就憋不住了。高三寝室边上的小树林，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笑着进去哭着出来，当感慨万千的老张走到这里时，时间已是晚十点多了。

林子里的树木并不茂密，但是也只有走进之后才看得清楚里面的情况。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有个把小情侣在里面唧唧我我，老张也懂年少激情，也不愿意过多打扰。可今天不一样，这月光下的林子里挤挤挨挨着得有好几十个人头，莫不是聚众斗殴？老张正了正衣领，就大步往林子里走去，可还没进林子呢，便听见这林子里传出声响，“哟，这不是叶婉同学么？”男生的声音里有中说不出来的成熟。“怎么，我不穿睡裙你也能认得出来我？”女孩儿说话倒也俏皮，但是火药味也不是闻不出来。“诶，你拉着我干嘛？”男生问，“你跟我来，没看出来这帮人要收拾你么！”女孩儿答得果断。此话语间老张一直没有停下脚步，等走进了林子一看，哪儿有什么女子，就一帮出了神的糙汉子直愣愣地杵在那儿，就好像一颗又一颗的小树苗。其中一颗小树苗率先缓过神来，一眼就看见了老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老张一个箭步凑到跟前，拔下嘴里的烟头儿说，“哟，同学，好烟呀。”那学生一醒，其余众人也都渐渐回过神来，有嘴快的答应这，“是啊，老张，改天给你送两包过去？”一听这话老张笑了笑，随后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嘴里还一边骂着，“送送送，我送你们几巴掌！还不快滚回寝室去。”于是众人抱头鼠窜着回了寝室，黑暗中，有摸不着路的还一不小心撞了树，“哎呦”一声，也没敢停，捂着头接着就往前跑。

而此时操场的另一边，正在装修的体育场后面，好几米高的围墙加上满是脚手架的体育场外墙的阴影中，一男一女正无言地对视着。女孩儿暗红色的瞳孔掩盖住了自己的想法，男孩儿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女孩儿，被紧紧牵住的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把手放开吧，还想把我带到哪儿去。”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不慌不忙，电视剧中，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不是编剧就是dà_boss。“诶，你态度好一点好吧，我可以不计前嫌地救了你的命。”叶婉气呼呼的转过头去瞪了翎一眼，死死握住对方的手也在不经意间很自然地放了下来，她知道如果此时说自己刚刚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大概会显得有些可疑，虽然这就是事实，于是干脆就直接忽略掉了这一切的起因，直接和眼前的这个家伙谈谈结果。“救命？”翎是真的有些不解，倒不是他没看出来方才一行人那剑拔弩张的目的，只不过是剑拔弩张的人他见多了，而能够伤及自己性命的，从结果上来讲，一个都没有。“你没看出来，那帮家伙准备揍你呀。”叶婉背过身去踢起了地上的石子，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对于眼前的男孩儿毫无防备之心，或者说她丝毫不怕眼前的这个弱小的家伙弱小的歹意。翎的理解能力并不差，他明白自己不论怎么说都欠了眼前这个女孩儿一个人情。

但是，还人情是一回事儿，而好奇心则是另外一回事儿。“你是谁？”翎的心里还有一些十分想要知道的有趣的事情，自从来到这地方，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有趣的事情了。“嗯？”叶婉不知道眼前这个奇怪的男孩儿为什么要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当然仔细一想，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老老实实说出自己偷窥经过的家伙，能够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太离谱。“不会吧，我不穿睡裙你还真的认不出来？我呀，叶婉，我们一个班的。”

“喔。”翎觉得自己仅仅因为好奇就毫无下限地刺探人家的私密会有些不礼貌，于是就此打住了。四周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夜晚的气息，没有风，没有星星，两人沉默下来，一时间竟然有几分尴尬的味道。“对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呢。”叶婉不再踢石子了，而是转过身子，像一阵风一样地说起了话。翎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他渴望从这双鬼魅一般的眼中发现点什么，但是却一无所获。“我叫翎。”“我当然知道你叫翎啦，说实话今天之后估计全校都得知道你叫翎。我是问全名。”

“支离。”翎一字一顿，但每个字都轻若鸿毛，好像这两个字是从他嘴中被小心翼翼地托出来的。“啊？”“我的姓氏。”翎很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全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每次说出来的时候人家都得对着这个名字苦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