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叫残风(2/2)

吐了一地，江盛又摘了一片槐叶放在嘴里，还别说，这玩意儿嚼碎之后还挺甜，江盛在想自己嚼完这一片之后要不要再摘一片，又在想什么大致的赌瘾，酒瘾之类的差不多也就是这副样子了罢！

迎面吹来的风稍微带着一些凉意，江盛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十六。”小男孩回答得很干脆，却显得有一种满不在乎，或者说无所谓的意味。

十六？江盛皱着眉头想着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确实没有看出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特殊，只是觉得因为过于敷衍而显得格外特别。

“是的，十六。”小男孩，或者说十六又重复了一次，半响之后又说：“原来我叫小三。

小三？江盛还是没有发现这两个名字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我爹和我娘在一起之后曾经发誓要生十六个孩子，我是第三个，所以叫小三。”良久之后十六又用很平淡的声音解释道：“后来我爹死了，我娘就给我改名叫做十六。”

江盛语塞，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我叫江盛，江水的江，盛开的盛。我原来叫江南，因为我是老瞎子在一条大江的南边捡到的，因为南边是不好的方位，又因为南边草木茂盛，后来我就叫江盛。”

“南边是不好的方位吗？”小十六喃喃，“我也是觉得南边应该是蛮不吉祥的地方。”话音刚落他又自顾自地解释道：“因为在南边没有山。”

江盛瞅着环绕这个小镇子的群山之中唯一空出来的一面，是正南方，那里恰恰少了一座山，因此那里成为了联系小镇与青山外的通道。小镇子里的人有没有通过那条通道出去过江盛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外来人就是通过那个通道进入小镇的。

风渐渐大了起来，江盛感觉这棵老得掉牙的老槐树整个躯干都在这样的风中瑟瑟发抖，江盛蹲在树干上，双腿分得很远，两只手放在脚掌上，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只蹲坐的癞蛤蟆。

小十六望着南面的那条通道说：“我可能要死了。”

江盛皱眉。

“是一个老算命的说的。”小十六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人的生死，可是他的拳头上的青筋爆得很猛，这种青筋不该放在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的拳头上，这是一件不好的事。

“算命的都是胡扯的，你不要相信。”

“我原先也不信，后来我感觉自己只要一做剧烈的运动胸口就会很痛之后就相信了。因为那个老瞎子说我靠近心脏的一条经脉被别人打断了，我也记得那天我冲撞了一个外来人，那个外来人一巴掌拍在我的胸口上。原先我咳了一口血之后就没有感觉到疼，我还以为只是一巴掌而已，没想到原来是这回事。”

江盛不知不觉将嘴里的槐树叶子嚼成了一团粉末。

小十六想了想又说：“那个老算命的说我活不过一个半月了，还说这是一件好事儿。“小十六终于又转过脸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看着小十六眸子里边有些黯淡的绿色瞳孔，江盛将嘴里嚼得毫无味道的渣滓一口吐出来，却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在了自己的脸上。

小十六眼睛里面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这还是一个孩子。

江盛伸出手使劲抹了一把脸，笑着对小十六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给你你一巴掌的外来人长得什么模样？”

小十六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就去干他！若是干不过没关系，等我出去之后接着再干他，若还是干不过也没关系，只是希望他母亲尚还在世，姿色也还上佳！”

小十六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问道：“干他娘？”

“干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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