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四年并不是因为第五年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而是因为布兰登在第四年离开了贝斯瓦尔,直到格罗芬少爷恢复她的自由身都没有回来。“他离开的时候只是说要带二少爷去他应该去的地方,直到我走的时候都没有寄回过一封信,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奥莉薇妮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给她的一贯印象就是一面坚实的墙壁,格罗芬少爷则是一头努力想撞破那面墙的犟牛,到最后她也没看到这头牛把墙撞破的一天,墙只是自己就那么没了。
“二少爷?”妮娅愣了一下,“布兰登除了格罗芬之外还有别的子女吗?”
纳尔逊家也算是珍珠海无人不知的名门望族了,在某些方面,它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和海德拉皇室平起平坐的恩菲尔德家,每一代的家主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命运宠儿。说得夸张一点,下一任家主还在吃奶时,名字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珍珠海,与他们相关的资料和档案只要能被收集到,就会在从事情报行业的人口中倒背如流,格罗芬纳尔逊也不例外。
但格罗芬纳尔逊并非布兰登的唯一子嗣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少爷是布兰登先生的私生子,平时并不和家族一起住在纳尔逊庄园,布兰登先生将他接到贝斯瓦尔后在市区专门给他租了一间房子,只有节日或者有什么场合需要全族到齐时才会到庄园来。”说到这,奥莉薇妮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他和布兰登先生离开贝斯瓦尔后,家族中传言说他是被送去了海耶克集团的海军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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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死。”蒂娜把象征利维坦的“龙王”棋子向左推了一格,将基德的“龙王”彻底困死在了角落中。
“你赢了。”基德两手一摊表示自己认输,随后打开了第二**香槟,“和往常一样,我会在不越界的前提下执行你提出的一个要求。”
蒂娜和基德的棋局并不是没有赌注的,他们的筹码是彼此的“一个承诺”,获胜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当然,由于两人身份和立场的原因,这件事的范围是有界限的,比如蒂娜不能要求基德去自首,基德也不能要求蒂娜辞去海军司令的职位。
“你在故意让我?”蒂娜皱眉,这次取胜在她看来有些过于轻松了,基德全程都心不在焉,走棋漏洞百出,完全没有表现出他应有的水平。
“谁知道呢?”基德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每次你有非赢不可的理由时,不都能把我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故意放水是能被察觉出来的。”蒂娜耸耸肩,对此她是无所谓,能多差遣基德一回倒也不是坏事,“要让你干什么事我现在还想不到,这次先记着吧,以后再说。”
“如果你不提要求,那就轮到我了。”基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刻有通用语字母“k”的金币拋向她,“今天上午我只让你做了第一件事,还有两件。”
“这次又是什么花样?”蒂娜收下作为依据的金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这事,她又有点头疼了,继上午离开拍卖会之后她就在想报告书要怎么写才能骗过议会那帮喜欢挑刺的人,但始终编不出合适的理由。
“很简单的一件小事,”嘴上这么说着,基德却是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等你这次回到贝斯瓦尔后,两个月内不要出海,仅此而已。”
“你不会在谋划什么和红心联邦有关的事吧?”这事情确实很简单,即使基德不说,蒂娜回到贝斯瓦尔之后再次出海估计也是一两个月后的事了,可脑中突然闪过的某些东西让她警觉了起来,“如果你这两个月内的行动会危害到红心联邦的利益,我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放心,除了炮击夏尔德雷科的城门,我还没有在你任内做过什么直接对红心联邦有危害的事情。”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炮击惹火了议会,蒂娜根本没必要亲自出马来追捕这个基本不在自己国家领海活动的海盗,至于他声称自己是1513年袭击贝斯瓦尔的元凶,这件事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口说无凭,虽然疑点重重,但没有任何证据指明那次袭击事件和基德布莱克有关。
“两个月不出海,没问题。”蒂娜点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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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风拂过男人苍白的皮肤,微微扬起那件单薄衬衫的后摆,男人手中端着酒杯,靠在阳台的大理石护栏上,品着红酒聆听下方浪涛拍打礁石的声音,目光投向银色的海平线。
天上没有星星,唯有一轮孤零零的满月在云端时隐时现,微弱的月光下,鼓着黑帆的海盗船逐渐远去,如同一匹年暮的孤狼。
“永别了,老友,为你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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