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豆蔻梢头二月初(1/2)
萧瑾站在书案前,细致地将楚歌和菱歌才摘回来的梅花插在白玉梅妃里,她头上戴了支南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简直般般皆可入画。
插完花后,萧瑾挪步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让燕歌备好宣纸宣笔,磨好松烟墨,萧瑾拿起紫毫笔在澄心堂宣纸上满满勾勒出了几朵梅花来。
“姑娘,骊歌姐姐回来了。”楚歌在书案前行礼,俏生生地说道。
“让她进来吧。”萧瑾未停笔也未抬眼。
“小姐,您让奴婢买的东西皆已买好了。”骊歌放低声音,“还有秦王身边的守拙让奴婢把这封信交于小姐。”
萧瑾将笔落于紫檀笔架上,用一旁的丝绸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接过那封信,打开信封,拿出里头的信件。
姜鸿习得是行书,字迹洒脱疏朗而不失贵气,信上头写的那些思念传情之语没有引起萧瑾太大的兴趣,倒是姜鸿不经意间写的那些平日里朝政上的事引起了萧瑾的主意。
思索了会儿,萧瑾让骊歌取出信纸,提笔写道,“情意拳拳,颇感欢喜,反复读之,闻六哥以参与朝事,又觉甚欣甚慰,怀慕不已,可此料峭春寒时,六哥身安健否?六哥定要善自保重,至所盼祷,但惜世安无可帮扶之处,又承六哥相思之情,实在愧矣憾矣,此中心情非只言片语所能言尽。只愿君心得悦,余心足矣,虽非海天在望,但依不尽依迟,草率仓促书此,若有不敬之处还望六哥恕怀。”
对着燕歌说道:“去把昨日我做的那串红豆穗子拿来。”
接过楚歌手中的信封,在上头依中梅花模样画上几朵,便将信纸折叠好连着那串红豆穗子一同放入信封。
“骊歌你知道该对着那个守拙说什么吧。”将信递给骊歌,萧瑾莞尔笑言,脸上宛若明珠生晕。
见骊歌点头,又说道:“燕歌和楚歌你们俩个去把骊歌买回来的东西收拾收拾放到耳房去。”
燕歌和楚歌刚走出去,菱歌就走进来,福身说道:“小姐,有仆子送信回来了,说四爷与慎国长公主还有堂少爷再过四五日就要到了。”又拿出封信递给萧瑾,“这是堂少爷给您的信。”
萧四爷萧峻生性散漫放浪,喜好名山名水,因而并未入朝为官,再加上他又娶慎国长公主,便只带着妻儿子女到处游历,写些游记诗作什么的,他文采斐然,倒成了极为受追捧的才子。
而菱歌口里说的堂少爷便是萧老太爷嫡亲四弟如今唯一的血脉萧琏,萧琏未出生其父就护驾而亡,其母也难产而死,因此他自幼养在宁氏身边,和萧瑾关系非常好。
上年九月萧琏随着萧四爷与慎国长公主他们一房出去游玩,本是想着年前回来的,可没想到却在十一月刚到扬州时慎国长公主有了身孕,倒不好动身了,因而才拖到如今。
萧瑾接过信件,细细看了看,便说道:“菱歌,你去把我放在寝间桌上的那个缠枝蔷薇宝相纹的书袋拿来。”
萧琏闲着无事时时常写些信件给萧瑾寄来,萧瑾便将信件好好整理再删改删改,就这么几个月就有厚厚一沓,和本游记样。
将那几页信放进书袋里,“菱歌去把这个放到书柜上去吧。”
萧瑾站起身来,拿着方才姜鸿所写的信件将放入那本玉台新咏里,合着上次的信笺一样。
自那日给姜鸿回信后,基本每隔一日便有姜鸿的信给萧瑾送来,二人虽没见上面,但在信里说说彼此日常做的事,也是愈加亲近了起来。
为了迎接萧四爷他们回来,下了朝后,除了萧瑿与三房的二公子萧璟去了外头将人迎回来以外,萧家这一大家子都聚在了萧家正堂荣昌堂里。
萧瑾挽了个飞仙髻,戴着那支略显张扬华贵的嵌红宝累丝花鸟坠红翡珠金步摇,又选了两根红宝石簪子佩在另一边,身着白底云纹织金的大袖衫,里头是鹅黄云锦忍冬纹襦裙。
萧瑾随着萧崇与宁氏一同走进荣昌堂,左边是萧珏,右边是王氏,身后是萧蕙与萧萱二人。
萧崇与宁氏近几年愈发相敬如冰起来,看着此刻两人脸上都挂着那种如出一辙般平淡冷静的笑意,萧瑾突然不知为何想起来,她的母亲在荣国大长公主口中原也是个如火般热烈艳丽的姑娘。
走进荣昌堂,便见萧三爷一房已早早在哪了。
萧三爷萧岱温润如玉,看着便是温和的脾性,他身侧站着的是他的续弦安氏,安氏生得方桃譬李之貌,又正是妩媚动人的好时候,二人站在一块,十分相称。看着十分亲近,蜜里调油的,是府里头有名的恩爱。
在他们身旁依次是二奶奶宋氏、四公子萧琤、二小姐萧敏、七小姐萧莞与八小姐萧巽,萧璟、萧琤、萧敏三人皆是前头的夫人裴氏所生,还有个和萧琤是龙凤子的大小姐萧翎嫁给了自个表哥裴四郎,萧莞原是庶出,只如今记在了安氏的名下,萧巽则是安氏的独女。
因着宋氏的亲姐姐嫁的是安氏的侄子,再加上安氏嫁进来有七八年的光景也只有萧巽这个唯一的女儿,所以三房相处得倒还算融洽。
一行人见礼问好后,萧老太爷就携着萧老太太走过来了。
戴着镶翡翠绣长命富贵纹抹额的萧老太太显得慈眉善目,眉眼间尚可依稀看出韶华尚在时的精致漂亮,她与萧老太君青梅竹马,未成婚时便情根深种,成了婚,房里直到现在也没半个通房姨娘,二人也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行礼后坐到椅子上,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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