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20 屠杀启示录 下(1/2)
上一章我提到“猜忌”这一人类特有的情感会对“弱小的残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当一个人或一方政治势力还没有“大到”可以稳坐钓鱼台,藐视四方的时候,它就必然会经历“猜忌”痛苦的煎熬。我们走进寺院,那些身居正位的佛祖们一个个都四平八稳,慈眉善目;相反那些侍立两边的金刚罗汉们却怒目圆睁,呲牙裂嘴,相当不淡定。那就是因为金刚罗汉们还没有最后修成,离佛祖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自己还比较弱小的缘故啊。嘿嘿,拿佛祖举例,罪过呀罪过!
说回政治,没错,当一个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政治地位而心中充满猜忌之时,他内心也必定要接受痛苦的煎熬的。这种煎熬当然有道德修养的因素,但即便这个人没有任何底线,猜忌本身就会大大动摇其自身的政治利益。
就拿我们正在记述的萧道成来说吧,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惬意地篡夺了刘宋帝国的花花江山,归根到底还是要拜刘宋帝国的“残暴”皇帝们所赐。我们就来看看刘宋历代皇帝们是如何用“猜忌”动摇帝国的统治根基的吧。
刘宋帝国的开国皇帝刘裕,武功盖世,堪称魏晋南北朝时期最厉害的一位南朝皇帝,在他统治时期,“猜忌”的害处还没有充分发挥。
皇位传到第二代刘义符时,刘宋帝国的皇帝们就开始了他们挥之不去的“猜忌”的困扰。首先,刘裕留给刘义符的“四个辅政大臣”就和刘义符互相猜忌起来,这四个辅政大臣都是跟随刘裕打江山的股肱之臣,刘义符当然会“猜忌”他们是否能为己所用,而“四辅臣”也会猜忌新皇帝哪一天会不会对自己亮出屠刀,“不能掌控权力的人终将被权力毁灭”,“猜忌”的最终结果就是“四辅臣”先下手为强,杀害了皇帝刘义符以及另一个刺头二王爷刘义真,拥戴老三刘义隆坐上了皇帝宝座。(参考“老三的烦心事”)
但杀戮并不能驱散“猜忌”,貌似忠厚老实的三王爷刘义隆华丽转身为皇帝的同时,“猜忌”也如影随形的附体到他的身上。不过我们的刘义隆还是韬光养晦的老手,先稳住“四辅臣”,再各个击破,最终把“四辅臣”屠杀殆尽。可惜刘义隆把心思都用在了大臣上,却没防备萧墙之祸。后来,刘义隆的太子刘邵因“巫蛊之祸”猜忌刘义隆会“废杀”自己,于是趁老爹没有防备,冲入宫中,杀害了刘义隆,抢班夺权,提前做了皇帝。(参见“迟到的约会”)
可惜弑父政变夺来的皇位当然不能让人信服,刘邵的三弟刘骏趁机起兵,灭了刘邵和二哥刘浚,自己面南背北称了至尊。“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刘骏虽然当上皇帝,可他知道自己威望并不足以坐稳皇位,于是乎刘骏在“猜忌”中就对自己已成年的叔叔和弟弟们亮出了屠刀,在平灭了刘义宣和刘诞的反叛后终于坐稳了宝座。
可时间却是把******,当刘骏寿终正寝,把皇位传递给儿子刘子业时,自己原来年幼的弟弟们却也已经长大,而刘子业也把刘骏“猜忌”皇室的个性遗传了个十足十。刘子业对皇叔们的猜忌,直接导致9皇叔刘昶叛逃北魏。更加悲剧的是,刘子业的11叔,原本老实巴交,心宽体胖的“猪王”刘彧,由于害怕被刘子业屠杀,转而奋起反击,发动政变杀掉刘子业,自己做了皇帝。
刘彧从小死了娘亲,是三哥孝武帝刘骏的亲娘路太后抚养长大,可最终刘彧用屠刀报答了路太后的养育之恩,杀掉路太后亲孙子刘子业时却也没有半分犹豫。皇权的魔杖使人发狂,刘彧当上皇帝后,一改自己做亲王的憨厚性格,完全陷入了三哥刘骏、侄子刘子业的“猜忌”魔咒,对自己的兄弟们大开杀戒,除了公认的颟顸无知的18弟刘休范,连当年力保自己夺得王位的12弟刘休仁也不放过。
就这样,刘宋帝国一代代帝王心怀“猜忌”,把屠杀“宗室皇亲”的任务进行到底,并在宋明帝刘彧时期达到了极致,而等到接力棒传到刘彧的儿子刘昱之时,宗室皇族已经被屠戮殆尽,所以当萧道成击败了那个不成器的18王爷刘休范,之后篡夺刘家江山之时,就再也没有任何拱卫皇室的力量来抗衡萧道成了。最终萧道成面南背北,建立南齐帝国之时,还是把剩余刘氏宗亲做了个彻底了断,杀了个干净。回顾刘宋帝国一朝历史,刘家的花花江山实亡于他们自己无限制的“猜忌”后,对宗室皇族扩大化的屠杀啊。
开篇的卷首语引自好莱坞经典动画力作《功夫熊猫》,在这部大片里,翡翠宫的功夫大师为了防止剧中大反派“泰狼”越狱,而派出鸭子信使警告狱警加强防卫工作,可事与愿违,鸭子掉落的一根羽毛,却成了“泰狼”成功越狱,大闹翡翠宫的导火线。
剧中的世外高人乌龟大师说的没错:“造化弄人,竭力避免灾祸发生的手段,往往会更快地促使这个灾祸的发生”。这句话说的玄妙,但其实它所表达的正是人性中“猜忌”和不可避免的命运之间的互为因果的关系。这种对于人性的反思在《功夫熊猫2》中又更加明确的展示出来:沈王爷为了打破预言家“他将毁灭于一个黑白武士之手”的预言,亲自指挥军队屠戮了熊猫人的家园,可在这场大屠杀中侥幸逃脱的剧中主角“阿宝”却机缘巧合,习得高深武功,最终击败沈王爷,拯救了武林。
尽管古圣先贤们在千年前已经将类似的哲学思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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