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惊变前(1/2)
其实来来回回的撕杀,都是利益二字,财帛,权势,这些说到底,就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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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前的最后一天,悄然到达鹿台的谢如烟,站在这座曾经在白云萦绕群峰间,有婀娜多姿奇石,有绿竹翠叶,松柏之香,有野花芳芬引蝶舞,鸟鸣鱼戏蛙高唱的蓬莱仙境,看着不远处一潭在冻云下已成冰镜的湖水,想像起商王帝辛初建起这座鹿台的意气风发,想像起这座仙境当初的模样。
至于那些诗文中,记载的百姓怨声载道,谢如烟一向看到都只是飞略而过,连多看一眼之yù_wàng也欠奉,皆因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些愚人之词。
胜者为王的世界,说到底不过是周文王,武王等人为了复仇,联合起那些被帝辛清杀的无能贵族谋反成功。
文丁杀季历,激化矛盾,其后帝乙,帝辛时因东夷强盛,经常侵扰商朝边境,从小跟着父亲帝乙南征北战的帝辛,继位之后为加强王权打败东夷,先是驱逐,囚禁,诛杀为非作歹的贵族,其后又任用庶人中的能人为官,大大侵害了贵族的利益,为自己埋下败亡的伏笔。
与此同时,在连年战争下,消耗了不少人力与物资的商朝,被周武王抓住商军精锐讨伐东夷皆不在朝歌之时,与那些受罚的贵族勾结起来,联合羌、髳、卢等部,打到朝歌,轻易击溃了帝辛临时征召组成的军队,迫得帝辛自杀。
如果当年真的民怨沸腾,周武王胜出后,商朝之民会宁愿远走他乡,也不留在故乡?
会在周武王死后的第二年,马上便隨武庚发起三监之战?周武王杀不想杀武庚?说不想谁信?不能殺而已,怕商民暴动的周武王,是不得已留下武庚来安抚那些人啊。
这种细看便能看到的事情那些“清官,大儒”不去看,反倒是一罪又一罪替帝辛加上罪行,是为什么?怕商朝女权再临,怕庶民出头,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每每想起这种事,便想提剑横在那些人脖子上问一问的谢如烟,很是不屑这种东西,在她看来周武王是强者,因为他成王了,但那些只会替一个死人加罪,去维持自己地位的人,则是弱者!
就像那位韩笑,加了一个什么妲妀让女子乱政之罪一样,在女子均可为大将军,相才的商朝之中,何来女子乱政一说?
想着想着,站在鹿台遗址的谢如烟不由杀心大起,想着当初就该把韩家都杀得鸡犬不留才对!
传说中妲妀极爱帝辛,随着帝辛战败,作为有苏氏之女的她,抛弃了家族,抛弃了一切,就在这里,带着一万精锐从这座鹿台之上,带走为保下她而引火自焚的帝辛,带着商民南下。
更在自己离开前偷偷刻下古巫大阵,散去自己修为,寿命,去诅咒周武王姬发,因顾忌有苏氏和商民的周武王最后发现时,即使毁去巫阵,亦已是太迟,皆因妲妀的怨气已被种在大地上,最终周武王在第二年亦离世而去。
站在鹿台上的谢如烟没有发现,从她回忆帝辛与妲妀的事时,渐渐与鹿台中无形无色的怨气开始融合,不过或许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什么,甚至可能渴望,更加放开身心去接受。
一路游走,一路在脑海幻想着当年亭台楼阁,想着当年红赤朱之色的飞檐廊道间,一对男女携手同行,在笑语中四季轻转,虽然最后的下场是白首尚未见,肝肠已寸断!
抬眼望着四周的废墟,一身红衣的谢如烟,不由在想,不知道那位妲妀是不是像自己一样,一身红衣咒天下?不知道是否像自己一样,死命隐忍着就是为了报仇,报到最后,撞南墙,撞碎天下,亦是不愿回头。
可惜的是,那场大战后,便再没有妲妀的记载。
这一天,谢如烟在深雪冻云下,一身红衣在凄凄风中,银树之中,现身鹿台,亲自刻下移气之阵,一笔一笔,认认真真。
皆因谢如烟知道,这一次若无意外,那怕自己接下来杀不尽那些世家,他们一样早晚会散,只在于死在自己手中,还是别人手中。
所以这一次她刻得特别慢,特别认真,彷佛要把自己一生中的恨,怨,爱,都一一刻下,记下!
这一天,银雪之下的益州,不再融入天地的白衣瘸子,在无名的山中,为自己立下了一座坟,下面没有衣冠,上面只有三个字。
石诚心!
“告诉她,该做什么做什么,若我没有跨过这一步,以后就交给她,你们也一样,以后不必来请示我,按计划行事吧,若走到最后,没死的,随你们喜欢做什么。”
遥望着棉竹的吴世,就那样背着双手,迎着北风交待下自己的话,不等回应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从腰中抽出那一把薄如纸的蝉翼刀,吴世左手弹了弹刀锋,听着声音,轻叹一口气,喃喃道:“既然入世,那就入到底,杀人,那就斩草除根!至于最后能不能跨出那一步,跨过那一步,就看天,许是不许..,自己悟是不悟了...。”
冻云压城下,一身白袍的人,直接飞跃下悬崖,如同临凡之仙的他,在飘飞间,身形彷佛与天地同高,傲视着整个人间,整个红尘!
“我来了,我去了,世人知或不知又如何!入不入世又如何!人欲阻我,斩人!仙欲阻我,斩仙!天欲阻我,斩天!我是石诚心!”
一步红尘路,半生悟爱道!
另一方,在苏杭飞驰而走的姬玉,一身红衣换紫衣,在山林间如仙如狐如鬼,正往鹿台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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