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代秦帝映入眼帘,有的指点江山,有的临阵御敌,帝王威魄历历在目。嬴卿身在其中,不觉时间流逝,但听得有人大骂:“不肖子孙,还不跪下!”
嬴卿才如梦初醒,回头一看,皇叔正怒气正冲冲而来。
嬴卿忙下跪道:“恭迎皇叔,臣侄正欲进香,有失礼数,知罪,知罪。”
秦帝遣开随从,走到近前怒训道:“孽障,你竟还知道祖宗,我大秦基业将要葬于你手矣!你有何罪?寡人不如将这社稷交予你,找个清静的去处自尽了账去,免得丢失江山,愧对祖宗。”
嬴卿自小与秦帝感情交好,皇叔从没有这样训斥过自己,嬴卿汗流浃背道:“皇叔息怒,侄儿不知此中缘由,不慎被刘汪诓骗,望皇叔恕罪。然而臣侄有话要说,如今匈奴犯境,此时密杀大臣,百官将领定生恐慌,不利大秦返利夷蛮,皇叔明鉴。”
秦帝听后怒道:“管不了许多,他七人非杀不可,但凡泄露半点,我大秦便有倾覆之危!寡人若不是顾忌什么君臣礼敬,早将其等问罪处斩,何至如今!你这孽障倒是慈悲,居然亲自送刘汪出宫,若刘汪投靠匈奴,便是你的大罪!”
嬴卿心想:“听皇叔这话,还不知道我假传赵御史玉玦一事,也算是万幸。”
便解释道:“臣侄知罪,望皇叔宽心。刘汪虽走,可家眷还在咸阳,臣侄方才查访,刘汪自归衍生界便未回家,想是他以此明示朝廷,出逃紧为得生,留下家眷作保,料他不会外散谣言或投外国。”
“哼!你还为他人作保,若非你愚智弄拙,寡人何以如此?为帝者似你这般优柔,如何坐镇天下,掌管臣民!”秦帝越说越气。
“来人!将世子送回宫中严加看守,无寡人旨意不可踏出宫门半步!”说完甩袖离去。
嬴卿跪在原地久久未动,心想:“赵御史几人不知在俗界得知了什么秘密,皇叔竟要斩草除根,现我自身难保,奈何奈何……”
嬴卿回宫面壁不表,却说赵御史全族逃离咸阳一路北上。
赵家经此一役,人数不足三十人,赵御史与赵功在车棚内调息伤势,小紫嫣一旁陪伴太公左右。
紫嫣虽然年幼,但也知道家逢巨变,也不再淘气嬉闹了,只是路程漫长,免不得要询问他人。
小紫嫣语带怜惜道:“太公,我们要去哪里?”
赵御史睁开双眼道:“北方。”
小紫嫣又问:“北方姑姑家么?”
赵御史叹气道:“你姑姑家人难相处,我们只与她住的近些罢”。
赵功怕紫嫣打扰父亲,自己又话想询问些事情,就叫家人抱走了紫嫣,自己悄声问道:“父亲,现四下无人,你便告诉儿子,陛下因何要诛我赵家满门?在俗界父亲究竟知道什么?”
“儿啊,若让你知道,我赵家便真万劫不复了!”
半月后,赵家众人到了辽东郡外,赵功向赵御史问道:“不知父亲意欲何处安家,儿好作准备。”
赵御史两眼忧郁,指向远处群山下的一个山村道:“那里清静。”
紫嫣的父亲赵叔期听闻不解道:“祖公且慢,离之不远便是长姐处,我们何不转投匈奴……”
话未说完,只见赵功当即喝止:“不孝子,你大胆!我赵家无叛国之子,无再嫁之女。你怎敢口出叛逆,欲至我赵家于不臣耶!”扬手要打。
小紫嫣抓住太公衣袖不敢说话,赵御史伤心说道:“打死岂不干净。”
赵功听父亲说话这般抑郁,再看家人又消沉颓废,于是也收手不提。
赵家众人绕过郡城,到了那片群山脚下。
但见那山:树林风瑟瑟,山涧水潺潺。鸟雀飞不过,猿猴难攀岩。万丈高崖只见尘埃不见人,千壑奇石少生芝兰多生藓。得道白鹿衔仙草,成气狐狸拜长天。饿骨豺狼惊人胆,斑斓猛虎把路拦。
这山脚下有一山村,着实僻静清幽,赵御史选此居住,确实有些心灰意冷。
赵功拿出少许金银分给众人采办,赵家众人或开地、或雇工、或建房,忙有多半月初具院门。
本应该就此复兴家业人气,可赵御史却日渐萎靡,整日头发松散衰老更甚,竟有了下世的光景。
这日老御史在村口望西兴叹,伴着落日夕阳,山阴残暮,隐约约听得远处有人唱歌
歌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赵御史虽然不解歌中含义,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自己:少年治学读书、中年仕途悲酸、晚年家破人亡等事。
赵御史越思越苦,越想越思,花白头发刹那间变为飞雪,愁眉两道一瞬间已是泪流。
不觉颂歌之人已经走近,那人身穿衲衣步步生莲,头戴草笠项佩串珠,降落祥光面生悲苦,来在了御史面前。
双手合十口颂佛号:“南无释迦摩尼佛。”
老御史忙起身掩泪道:“老拙愚鲁,适才倦乏失礼了,不知先生到此何为?”
那人道:“老衲来此不为其他,只度有缘了却残生。”言罢大展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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